深邃森林之丝
[size=4]滚开。滚开。勤叫喊着。她的瞳点里溢满了红霞,恐惧的意象,朵朵的飘零着。
有一个梦一直追随她的成长而膨胀:
“地际边界的海岸上覆盖满了人鱼的半截身体。那一片血崖漫天飞弃着广溢的红花。叼垂在四季白线的隔异中溃散…..”
它慢慢拖延着她十岁的裙角。
“森林里的女巫,白色的翅膀,白色的发,白色的眸,白色的睫毛。她啃食这些庞大的腥血,狂笑,亦飞落在黑暗的空凌中。”
接着,她十五岁的腰被勒紧。
“悸动的弥散,化作乌灰的手爪,要将勤撕碎……”
最后,掐住她细软的脖子,窒息。
勤喜欢依靠在墙壁的拐角,用双手拥抱自己蜷缩的躯体。狠狠地发抖。眼球惊魂似的看着周围。怀疑。轻蔑。胆怯。她的黑发开始褪色,劫劫的疯了。
偶尔会有一只肮脏的虫子飞旋在她的旁边,唤她,“亲爱的,让我们一起走,甩开你的噩梦。她抱着头哭嚎。
虫子叫诺。他喜欢承诺,喜欢给别人一个诺,然后背叛。诺曾对勤说。亲爱的,让我们一起走,甩开你的噩梦。勤绯红的脸,凝视着她的上帝,坚信不移。因为他们在热恋。
那一天,天气低沉地睡着。白炽的太阳露着半张脸,窥视着他们奔跑的计划粉碎。不。其实只有勤一个人在跑。她来不及穿她蓝色的运动鞋,忘了她蓝色的发卡,赤裸她纤细的踝,还有她纠结的长发,奔着。她黑暗的影子在一步步逼近,它追逐她,吼着要吃掉她。勤流着苦涩的晶粒,它们掉得满地都是,她也不捡,任它们丢弃……
诺——她的上帝,笑盈盈的。他多么喜欢背叛的滋味,就像舔食蜜罐里的醇香,美味十足。他从头到尾都盯着勤,她信仰的样子。是最有趣的玩具。呵呵。
勤,要去哪?去找她的上帝——诺!别去。他只是在和你做一场你不懂规则的游戏。
石子路上的血婴,它们哭叫着母亲。勤,回头看看。找找狡猾的石子伤害你的证据。忘了诺。忘了你的信仰。吻吻你的血婴……
勤终于停下来了。她茫目地看见远方,茫目地看见她的噩梦。它又在疯长,咬着她的肢节。碎碎的。
梦套给她一个枷锁,带她回去。她仍茫目。梦拖她回去,回去。梦边走边拣起勤的晶粒。储藏起来,剖开她的身体,将它们塞了进去。
她还是回来了,倒在地上,躺着。空旷的屋子,没有人的气味,没有饭菜的香味,没有家的甜。冷冷的。她常常处于一种无语的状态。墙上两个陌生人的合影,灿烂的笑容,死了。他们死了,托起了她的生命,去了地狱。天堂的门永远不会为凡人的灵魂开启。瘪平的尸体纠缠在一起相爱,腐化在卡车的车轮下,幸福。孕育成花。勤轻蔑地看着他们相爱的鲜血,笑了,哭了。
出殡的日子,他们的骨头在火中跳跃欢呼,还奏着乐曲。“噼里啪啦”。呵呵。很动听。
对面的那只虫子诺,他激烈地辱骂他心爱的奶奶,他的收养他,最后仍投奔死神的老女人。他哭得很凶,整个世界都震得发抖。这时他遇见了勤冰凉的眼神,蔑视的笑容。
诺不再骂了,不再哭了。他血压已得到冷冻。
这燥热的夏天,死神同时收到一对幸福夫妇和一个老女人灵魂。他黑色的长袍放肆地燃起,青蓝的冥界之火欣喜着,品尝着夜光杯里粘稠的玛瑙酒,沉醉。
勤和诺是那样默契,相视而笑。忘记了这是送葬的地方。这是尽情宣泄悲伤的乐土。可是他们彼此笑了。笑得很甜。
他们踩着死去亲人的骷髅相拥。这样是否可以不在寂寞。
诺,是个肮脏的,喜欢背叛的小孩。诺,为什么你总是长不大啊。那个老女人仅仅的一句遗言,习惯边擦她深陷的眼窝,边用松动的牙齿挤字。喝汤时汤到处都是。菜里总有她的如鬼银丝,嘴里烟臭四溢。诺是多么厌恶这些。于是在午夜的梦里,他拿起了死神的镰刀将这个老女人的头割了下来。双手染得红红的。醒来他哭了。他来到他奶奶的床前,她仍是完整的,脸上露着微笑,可身体已冷却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她的确死了。如诺的渴望。但诺还是哭了。他唯一的依靠塌了。
是谁杀了老女人。是诺吗?
是诺的欲杀了她。伤得她魂飞破散。所以诺一辈子都是个孩子。一个喜欢背叛,双手染满血的肮脏小孩。
勤,是一个爱信仰的小孩。她善于信仰,服从。她一直信仰她的父母,直到死神带走了他们。现在他开始信仰诺。信仰他的背叛,服从他的肮脏。
这一切无关爱。只因为孤单。
勤,深邃中你找到你的天使,却掉进一场“特洛伊”的战争里。森林的野兽扯乱你飘逸的长发。看看湖面的倒映,勤的黑色已全部遗失了。女巫勤,嗜血的妖精。而诺只是一只虫子。“哼哼哼”他飞停在古柏上休憩,吮吸。被古柏疼痛的泪滴包裹,变成不再腐烂的艺术品。
白色长裳飞舞,轻轻摇曳在风中。琥珀里的诺再也不能逃跑。勤,你看。诺疯了,那个背叛你的小孩,他得到了报应。
但是,勤呢喃着:“还不够,还不够”。吞下了封闭诺的眼泪……吞下去了。
亦无关恨。只因为欲望。
解释:特洛伊,古希腊的一场关于背叛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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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木莲 于 2006-4-14 12:35 AM 编辑 [/i]] 天哪....
救命啊...怎么都这么长啊....
呜```我的眼睛....
好了好了,看得我一脸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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