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 秧 花
凤 秧 花四月的田野少了些缤纷色彩,多了些成熟的厚重,天空不在那么蓝了,也没有三月的天空那么高远。家乡的庄稼地头,道路两旁,开始长出了一种小草,人们叫它凤秧花。嫩嫩的,掌型的叶子,象是能滴出水来。现在它是不开花的,到了盛夏,凤秧花才会开出一片灿烂。花象一只小喇叭,白色的,也有粉色的。在大地一片绿而略显单调时,给人一个清新亮丽的心情,有一种追寻,在心底。
它的花期很长的,枝蔓能爬的很高,和人们家里养的喇叭花很相似。小时侯,在圆月的夏夜,拿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听爸爸讲牛郎织女的故事。便以为他们和牵牛花有什么联系。以为牵牛花就是牛郎变的。那白白的,娇嫩的小喇叭,和那个动人的故事,常常出现在梦里。
在那断艰苦的岁月里,凤秧花对人来说,多了一层生命的含义。哥哥姐姐放学后,总是去找小伙伴,三三两两,说说笑笑,背个小筐下湖去。采凤秧花是不用刀的,手捏住根部,一提,就拔出来了。天擦黑,扛着沉甸甸的小筐,唱着歌,回家了。妈妈把凤秧花连根洗尽,切成段,捣碎,和上点面,做成饼子。放在锅里煮,刚烧开,一阵阵香味便扑鼻而来。也可以做成野菜粥。月色下,在爸爸优美的故事中,吃进满口的香甜。
等我能干点轻活时,已经不吃野菜了。我和妹妹放学后,就去湖里打猪草。凤秧花小猪最爱吃,每天我们去割草一次。妹妹比我小两岁,总是贪玩,临回家时,央求我:哥哥,把你的猪草给我一点吧,我的太少了。我假装不给。它拉着我的手,左摇右晃,好哥哥叫个不停,哈哈,享受够了,我就把凤秧花给她大半。回家时,妈妈也知道实情,故意夸妹妹:小梅比哥哥还能干!妹妹那个骄傲的啊,跟中个状元似的。
记得爸爸常说我和妹妹,你俩不能过苦,将来难以干成大事的。饭桌上,就是爸爸忆苦思甜的讲台,用吃糠咽菜的苦日子点化我们的头脑。那时,我总不以为然。现在想来,人真的应该经历点磨难,吃苦耐劳的品质不是书桌上磨来的。
长时间以来,总认为凤秧花是世上最美的花。看到它青嫩的叶芽,一种说不尽的亲切感便涌上心头。曾经漂流在外,梦里常有那一串串洁白的小喇叭,为我奏着幽幽的乡曲。多少个夏日明月夜,坐在桐荫下,任凭记忆里流淌出往昔的日日夜夜。回首处,总有一个让我心醉的小花,可以寄托我的相思。
那嫩嫩的叶,洁白的喇叭花,那段清苦而有甜蜜的岁月,相伴我走过人生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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