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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冰的眼泪 发表于 2006-8-22 04:41 PM

银杏树下的青春年少

毕业的那天,我们站在校门口,面对来来往往陌生的面孔伫立了几个小时,我们背对着熟悉的校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我们背靠着背,向各自的前方走去……
我不知道这逐渐遥远的记忆可以延续多久,每一次,我们尝试着记住些什么的时候,也同样将停驻在记忆尽头的那一段风景遗弃了。每一刻,我们都在正着成长,倒着回忆。
                                                       ——题记
虽然我的初中三年并没有使我释然地挥洒青春,但我们也不曾忘记,岁月是怎样在我们脸上留下喜悦,刻上忧伤。没有人可以拒绝回忆,这静默在时空里的记忆记录下的不仅仅是真实的青春,更是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的感动。

当军训的第一天,我站在升旗台下代表全年级发言的时候,肆虐的烈日覆盖着没有绿荫的操场。那一刻,我根本不会想到即将来临的一切,不会想到在这里的三年会给了我如此的转变。然而岁月确实做到了,我开始审视自己生命的轨迹,开始一个人走自己的路。如今,我再一次站在这个校园里,在那一片沉寂的陌生里寻找着熟悉的影子,当记忆在这个时刻打开,一切遥远的模糊都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是不是注定了他们的离开。

曾经独自撑起小伞,漫步在校园的银杏花园里,感受这份静谧。一阵阵秋风吹过,银杏树叶完成了生命的最后一次舞蹈,悄然拥抱了大地。那是一种扇形的小叶,分叉处蕴染着秋天特有的黄色,黄绿相间总让人想到新旧的交替,时光的流逝,这三年的岁月,带走了记忆里的天真,还留下了什么呢?是徘徊的脚步,还是善感的心灵?

我们六班,明里是个平行班,暗里却是个重点班,在其他班级的老师眼里,不知是出于心理不平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们班是个自我感觉良好,我行我素的班级,然而事实上,在我们自己看来,我们只是更真实地做我们自己罢了。
初一的时候,我是班长。我是个很真实又单纯的人,于是这段距离便注定了这段岁月的苦涩与艰难,我并不代表我们。迫于各种压力,我的初中生活几乎完全倾注于学习,直到今天,我坐在S市重点中学的重点班里的时候,我还在扪心自问;这就是我想要得到的吗?每周的升旗仪式上做护旗手,忙碌与奥赛教室与文学社之间,学期末因为0.5分的差距与一等奖学金擦肩而过……生活就在单纯与平静之中流逝。


“你讲话讲到现在了什么时候能停啊?”数奥老师在讲台后面对着我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于她的牵强的夸张,我也已慢慢习惯。数奥老师是一个平行班的任课老师,按照语文书上解释“双关”手法的例句来说就是她总是戴着有色眼睛看我们。面对考试和各班竞争的压力,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大家在这一份沉默中早已不屑于争辩,在这一刻,所有的正确与错误都遗失了坐标。
学期结束时的数奥考试,我在不知所云的昏厥中竟考了年级第三,事后回想当时的状态,发现这不是状态,是境界。数学老师喊我去办公室领奖品的时候,我正在与应付同桌突然间塞进我嘴里的早餐,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辜负了老师关于校内饮食的谆谆教诲。

后来的两年,我一直担任学校文学社的社长,宣布管理委员会名单的那天,我坐在后排却忘戴了眼镜,坐在一边的Steven转过头来了句:“不错嘛!”我一紧张急忙收起偷带来的讲义,这年月,没有人会在闷热的会议室里心如止水地聆听老师绵长的话语而丝毫不顾及教室里堆在课桌上的一大堆作业。
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负责老师刚刚念完“社长”后面那四个听着别扭的字眼。我慢慢地站起来,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般的艰难,而接下来的却是更加长久的静默的凝视。初二的岁月,距离中考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揽下这事,家人自然是放心不下。不过之后的活动倒是开展起来,社团队伍的壮大,写作水平的提高,都在一次次讲座和研讨之间显现。在我们语文老师的命令性欢迎下,我们班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文学社活动的旁听,最终还成就了一次跨市的采风,由于时间的限制,返程的路上,我在客车的颠簸中完成了周末的最后一张讲义。


我向来就很喜欢老师,莫名地有些盲目。初中时候我们班的任课老师,除了教学方法的颇具“个性”外,善良的性格还是令人感动的。
我们的班主任,曾经苦口婆心地声称要将我们的不良行为“扼杀在萌芽阶段”,教导我们不要上“扣扣”(QQ),而自己却在地下为自己的QQ帐号取上一个相当幽雅的昵称;曾经在放学后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即兴思想教育,之后的一句“今天就说到这”本应引起全班狂烈的呐喊的话语之后,又连贯地开始了另一个新的课题。
英语老师向来有很高的人气。一次上课时,当她走进教室,全班都因为她的新婚发出异样的吼叫时,她皱着眉头严肃地说“再吵我生气了!”之后紧接着用英语书遮住她可爱的偷笑。曾经,我们因为听说她将要离开学校而用娴熟的“Chinglish(洋泾浜)”给她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坐在我前排的男生总会摆上一个pose之后来一句:“英语老师看上我了!”于是便有一群同学萌发想要寻找臭鸡蛋的冲动。

初一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喜欢生物才喜欢生物老师的,还是因为喜欢生物老师还是喜欢生物,当时的都快把整本生物书背出来了。然而升入初二的时候,我们换了老师,于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陷入对过去一年的追忆之中,生物成绩随着心情一起低调,滑落。朋友劝我说那只是个过客,时间久了就好了。时间真的可以淡化一切吗?我曾经努力地尝试忘记过去,才发现并不是所有都可以用遗忘来祭奠。我对自己说我已经不在乎了,可是我真的不在乎了吗?
新来的老师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实在,然而他却不是个好老师。他常常用自己独特的语调和神态对学生进行讽刺性的教育批评,于是导致了之后的几次冲突。
“我看看你们的作文,也不怎么样么,有的人这么早出名,但最终还是要靠实力吃饭的么,对伐拉?”这样的话已经感到很耳熟了,但确实,他说的是事实,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是针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作为一个老师,总是放不下面子和架子的。
那个时候,因为我,很多同学也与他产生了冲突。对于我之外的“逆党”,他总是一句话:“她是稳考重点高中的,吃吃玩玩也就算了,你们怎么可以跟她一样啊?”
幸运的是,每次他到班主任和年级组长那告我的状,他们对我都没有采取行动;更幸运的是,最终我还是寻找到了一种更完美的报复手段,这便是努力学习。中考前的那个寒假,放假前他找每个同学分析学习情况并布置寒假作业,我原以为他会跳过我这个“问题学生”,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找上我了。“你倒是越看我不爽,成绩越好了么?这也蛮好,省我点力气。”
虽然说我们都很厌恶这样的老师,但是我也很清楚,我对于他的不满是源于他本人,而与他的冲突是源于我对于这次改变始终难以接受的宣泄。
也许更多的并不是他的错误,于是后来我尝试着将我们之间的关系保持在正常状态下,抚平过去的一切伤痕,之后各自走自己的路,不用刻意地去遗忘些什么,也不用再逃避遇见。

“‘一丹’:
好!
并不是几个月没有给你上课连你的尊姓大名也弄错了,而是有个故事。当初,刚接(6)班时,让课代表写个座位表,交来一看,发现有一处座位上写了二个名字,惊呼钮大人(我班自然科学课代表)糊涂,却不知自己的“厄运”由此开场。”

这是后来他在给我的信里写的开头。
离开学校后,我们有过联系,放假从上海回家,我也曾回学校看过他,之后他写了一封两千多字的信,花了很长时间输入电脑,用E-mail发给我。


小学时,我和珍就读于同一所学校,虽然没能在一个班级,两个教室却只隔了一堵苍白的墙壁。我们都听说过对方的一些事,然而无数次擦肩而过,却不曾有过问候。初中三年,我们分在一个班级,初一开始,我便将她当作自己最真挚的朋友,也天真的认为她也同样把自己当作最亲密的朋友。然而令我诧异的是,在毕业前的一次聊天中,珍无意间告诉我她是在初三时才把我当作诚挚的好友的。如今回想起来,不由得为自己那两年的幼稚与天真而感到恐惧,生命的交错让我们不觉中进入他人的生活,这种无法预知的进进出出和毫无保留的真诚相对不禁给予我一种莫名的恐惧,平静的外表深处的欺骗与背叛,利用与离弃会在我们的脸上刻上多少忧伤,我们无从知道。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终于都成为了对方的好朋友,如今虽然不能想见,却仍然深深地留在彼此的心底,那些美好的回忆,那段坎坷的友情都经历了时间的冲刷而仍然清晰明净。如果没有那两年的单纯与天真,或者怀疑自己的付出能否得到回报,这段感情也许会在拥有一点点热量时冷却,在一次次犹豫中擦肩而过。
岁月的洗涤和彼此的默契终于造就了我们的友谊。过去,只隔了一堵的我们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中演绎各自的故事;而这三年走过的路让我们可以一起诠释青春的征程,一起面对过往沧桑。
毕业的那天,我们站在校门口,面对来来往往陌生的面孔伫立了几个小时,我们背对着熟悉的校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我们背靠着背,向各自的前方走去……


中考之前的几个月,教室里一下子沉重了许多,虽然大我们都有各自的目标,有各自的路要走,但是中考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很清楚。
然而严肃中的闹剧,紧张间的嬉笑,我们的灿烂在初三。
一次,学校奇迹般仁慈的宣布各班五点半之间一定要放学,于是,我们自认为的幸福生活由此开始。开始的几天,校方的政策得到了全面的贯彻,可是不出几天,兢兢业业的老师们又将放学时间拖到了六点半。继而,校方要求各班5点半之前必须关灯离开教室,可是兢兢业业的老师又不辞劳苦地赶到教室上课。
面对抱着大堆讲义赶来的老师,面对我们即将失去的“幸福生活”,每个人都无奈地等待再一次的煎熬。
“快点!关灯!快呀!”
不知道谁制造了这次战斗的导火线,然而事实证明这次革命,我们胜利了。
迅速关掉了所有电灯之后,最膘悍的几个同学装作若无其事地靠在电灯的开关上。
“怎么回事?”老师莫名地站在门边。
“不是说五点半关灯的么?”
“学校已经把电源总闸关掉了!”
前面的同学应着,后面的就在那偷笑。
“那你们回去吧。”显然,好不容易占到的课就这么不见了,老师的莫名里多了一份失落。
正当我们担心老师发现实情时,隔壁班级爆发出了狂热的呐喊——他们把电源总闸关掉了。
惟有这一天放学时,校门口的马路上堵车了。


这一天我们毕业了。
走过了中考的我们却并没能释怀地欢笑,因为我们即将面对的,是离别。
虽然我们终于会面对这一天,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一回首,一弹指,三年的岁月竟这样无情从指间流逝。我们的友情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就要面对离别?
同学录在教室里传来传去,此刻我们拥有的复杂的心情,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切在沉默中流逝。
我们终于背对着,越走越远……

那一天,我又一次去了银杏花园,正值盛夏,树叶茂密地簇拥在枝头,这是它们的青春,等到生命的秋季,它们也将不情愿地面对离别,面对生命的尽头做最后的挣扎。
许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相伴,而生命毕竟因为曾经的拥有而美好过,这份感情化为一缕深深的记得,轻轻的飘落在记忆里。

我那装裱在展览室里的书画,许是已被尘封;我曾经留下的一切痕迹,也终究将被覆盖,然而,生命里我已飞过。
回头看看都是风景

李鸿炜 发表于 2006-8-27 09:58 AM

好辛苦呀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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