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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
毁灭
我无力适从这种感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忽的就走进了这个世界,这是青儿的世界。热闹得傲人,其则是几颗躁动的心非要制造一些喧哗成份的世界,我始终融不进去,像水和火一样,那样格格不入。
青儿招呼过我就和她们打成了一团。篝火``喧闹```食物```男女```年轻的成份总少不了这些。我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啃着烧考看着那些因笑而扭曲的脸,还有那张我熟悉多年无法遗忘的脸。
亲和力的微笑,有意或无意的逗弄```````。
青儿是如阳光般跳动的人,我是如水般幽静的人。记得,她刚搬进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喜欢那种味道,于是我们成为朋友兼室友。
她喜欢在外面疯回来之后坐在沙发上不言一语的看着忙碌琐的事的我,她说我毫无生动气息却又有着使她安然的感觉。
昨晚,她喝地鼎醉回来,眼里写满忧伤。
我知道已经有事,站在沙发旁等着她开口。她醉得厉害,物手划脚,喃喃而语。我不得已扶起她走进她的卧室,她在躺下的那一刻一跃而起,抓着我的肩膀疯般想要摇弄,她咽呜着说,为什么他只要愚弄`````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贱踏我的真情`````为什么`````。
尔后,她松开我,终于瘫软在床上。
我灭了灯,黑暗里幽幽的传来她的声音,他毁了我,我要毁掉所有男人。我怔在那里,不禁无限悲哀,或许不久,她也会和他一样了。
今天,她风风火火的回来,一进门就告诉我,今晚,我要带你去见识那个男人,别以后也让那种男人给玩完了。我说,你不是应该远离他吗?她笑,他***装大度说以后还是朋友,我***能小度给他看笑话吗?
我明白,她需要一个支撑,然后我答应了。
汇聚的时候,青儿把我介绍给他们,点点头,算交识。轮到他时,青儿把我推到他面前说,她是我的室友,他叫旭。
青儿已经瞥清他和她的关系,于是我抬头想看看伤害青儿的男人。
高我一个头```冲天的直短发```还有那双细长的双凤眼``````。他忽略青儿眼中的恨意说,很高兴认识你,觉得你很特别呐。
情儿从鼻孔哼了一声便把我拉走了。
解决掉烧考,我倒了一杯饮料吸了一口,然后举起杯子凝视里面的液体,似乎可以穿越一切````。
高中时代,我闭着一扇门孤傲的漠视周遭的一切,执意着不要任何人的关切,坚信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造假。就像母亲告诉我,我是个杂种一样。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然而却是假的。
那个男孩敲醒我的椅子时,我没有回头。
我说,干吗。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吭声,他再次敲动我的椅子。
我说,你烦不烦。
他说,你的名字呢?
我说没有。他又说,住在哪里?
我说我没家。他气恼的说,难道你原始人?
我说是。他于是嘲弄,那你是住山顶洞罗?
我所是。他得意的笑了,那以后就叫你山顶洞人吧!
我说随便。
此后,他果真沿用那个称呼,我也无谓。他还是喜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话,执意得让我想起我自己。他偶尔开一些玩笑捉弄我,我转头怒视他的时候,他笑着,像阴谋得逞,细长的双凤眼满是笑意,看着,似乎可以陷进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感冒,他便习惯叮嘱;我习惯一堆纸巾的擦着鼻涕,他也习惯帮我清理垃圾;我习惯感冒了不吃药,他又习惯买各种感冒药硬逼我吃````。
再冰冷的东西遇上火的热,也总会融化。
我打开门,让他走进来。
笃,笃,笃。我在他的桌子上传送三声,他闪动着笑意亦在我椅子上敲了三声。我以为救世主终于眷顾我,然而幸福的微笑在看到他依然轻佻的抚着其他女孩的脸逗弄的瞬间凝固。
夜里,母亲丢下我说,滚,滚到杂种那边去。我哭着哀求着跑着追着,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离开我`````。
泪水冲醒了一切,也明白了一切。
他不过是个好奇的征服者,当我臣服时,对他,我已经失去了意义。在我对他说‘我爱你’的时候,他已经笑着对我说‘我走了’。
就这样,他闯进来,再走出去,然后里面的东西也毁了。
我把感情这东西抽干,把心腐化成一颗顽石。想起朋友对我说过,我太极端,所以生命里注定不是创造奇迹就是彻底的毁亡。当我再看着他和她们的时候,已经毫无知觉,心如死水````。
把弄着手中的杯子,溅出的液体一朵又一朵。他递过纸巾,我低着头默默接过。他说,你真的让我觉得熟悉,为什么`````?
他醉了,我说,是你经常这样去熟悉每一个女孩吧。
他说,不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没有名字。他又说,你总有住的地方吧?
我说也没有。他讥笑,难不成住山顶啊````。
我说是。他怔住了,许久之后借者醉意沙哑的说,抬起头看我```。
我幽幽的抬起头看着他的双凤眼,他在我眼里找不到他所期待的熟悉,透着寒水深邃般邪魅的光,他颤了一下说,不是她`````。
我扬起笑说,当然不是她。
青儿适时的插进来,拖拉着我闹回去,我起身便和她走了。
半年后,青儿因为工作需要搬走,记得走的那天,一个傻傻的男孩站在屋外悲切的看着屋里忙碌的青儿。当情儿经过他身旁时冷静的说,我走了,你也该走了。然后青儿离去,然后他颓废的瘫下来````。毁灭总是这样的轮回。
挂断电话,我叹口气,是杂种也还有杂种的事要做。有敲门声,去开门,很意外是他。他凝视我不吭声,似是执意想要寻回他所熟悉的东西。
我说,你找谁?
他说,找你。
我说,用得着看我这么久?
他放弃的松懈下来,却一把坚定的拉过我抱住说,就是你了。
我没有挣扎,静静的说,我能会是谁?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吻了我。
我们的身体在彼此中沦陷。醒来时他拥着我说,可否一切重来?我望进他从来飘零的眼棱说,你舍得?他忧虑的眼神我并不熟悉,我说,我不爱你呢?他恢复他,影射着跳动的光说,你爱我的。我穿过他望者悠远的深处说,是该把封住的爱还给你了。
一年后,他对我说,我爱你。我轻轻的笑着看着他郑重的把戒指套在我的中指上。他说,年底我们结婚。我安然的笑着,仍是他不明白的邪魅,像黑洞般让他颤然,他说他在我眼里看不到我。
他曾说过,我是他高中时代的遗憾,于是这份遗憾再次遇到我时,就变成了他想要的爱情。爱情,不是我征服你就是你征服我。征服的全意在于,谁若能先离开,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不选择胜利就只能失败。
除非,我们谁都不爱谁。
我爱他的时候他不爱我,他爱我的时候我不爱他。于是我把过去那份被封锁的爱还给他,那就只能是毁灭。毕竟,心已经不会奇迹的活过来。
年底,我离开他回到原该是杂种要去的地方。我推开门,那个等我许久的人缓缓的开口说,你肯回来了?我说是。他笑,等着一个月后结婚吧。我说,可以,但记得我们的协议。
他说,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一个月后,我和那个人结婚。旭在隆重的婚场外嘶闹着,我已经安静的站在站在神父面前,一切仪式如此柔和。当他牵着我的手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时,被阻拦的远处幽幽传来旭的声音,他说,我真的爱你啊`````。
不久后,传来旭死亡的消息,据说是开着车以最快的时速冲向山崖边的护拦。毁灭再一次轮回。
那个制造杂种的我的杂种终于夸了。在我和他的联手中,他已经一无所有。所有产业已经归为他的名下。于是他沉在过去的幻影中精神分裂。
而我,我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也和他离婚,离掉那个满是算计的婚姻。一个朋友对我说,你是制造毁灭成性的恶魔。
那么
我是否也该毁掉只剩下一具空壳的我?
(完)
[ 本贴由 梦的另一端 于 2003-10-12 05:50 最后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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