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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活.
4月28日凌晨,在他再一次转身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寂静的感觉让我再在2分钟之内收拾好行李，然后在0:59分的时候,坐上火车，离开这个城市.
虫虫,肯定睡着了吧.
5月3日正午12点,我带着疲惫再回到这个城市的这个房间.从浴室出来倒在床上之后，不省人事,睡的天昏地暗.
就像一场幻觉.等待我睁开眼后的清醒,很漫长很疼痛.
下午5点时,我终于清醒.,并明白他会给我了结.他很快出现。我抱着那个庞大的玩物坐在床上,无法言语.他悲伤的说可惜。他问我有什么选择。他知道我没的选择。我只是告诉他我无法回去.我说我会在这里继续工作。
他说他会帮忙，但有个要求。
我说什么.
他说,你不可以在这里再找任何一个男人.
我说为什么,我们已经不再有任何关联了不是吗。
他发怒了,感觉等了很久.他不断的说着我给他的伤痛,也许这样他才会好受点。
他终于疲惫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我说，我明白了,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离开这里.
虽然我也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是走到哪里去.
没有方向的迷失让我忽然恐惧，觉得熟悉,有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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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告诉我，他的债务追不回来，资金无法周转，连作业电话也停掉了。他问我怎么办.那是我本来要问的。
我说，我知道了.
然后我在开学注册的那天自己办了转学手续,离开那个城市，回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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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花圃的那条过道上，阳光很好的洒落下来.我妈对我说，我动用了你三姨她们储存在我这里的积蓄,那生意是场圈套,现在我欠债``````````.
她也问我怎么办.
我说,我知道了..
`````````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所以生活的安排,像定数.我只是顺从,一个人走了下去并接受它所给予的,就像三A的出现,无法抗拒.
`````````
记得走的那天,,男友隔着玻璃窗悲伤的望着我。我泪流满面,那些有温度的液体告诉我,那个在别人放弃我的时候却捡起我的人,在和我告别.
`````````````
我忽然哭起来，悲痛的哭.
我告诉自己,哭完了，就要去开始。
他看着我愣住，然后走过来抱住我说，哭吧.
不断的被选择的放弃,不断的被选择的接受,那个我爱的人,他对我说,你足够坚强`````所以他不在乎``````````只是,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难受呢```````````有个声音总要告诉我````````你是个注定被放弃的孩子而已```````````.
那个声音让我流泪,让我像个孩子一样流泪.发出空寂的声音,等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可以停止,却没有.
所以总是习惯自己一个人.
我疲惫了,安静下来,推开他说,结束了.他也悲伤了,他说,你需要照顾,一切都过去了.他宽容了我的离去,只是,已经无法再爱.
骑车去他店里时,虫虫原本静卧的躯体在见到我之后亢奋的腾越起来，不断的朝我狂吠.我清楚的看到它,包括它身上被刻意恶劣染上黑药水的毛发.
我感到眼睛的疼痛,只是它已经流不出泪水.
愤怒促使我去质问那位师傅,面对的时候却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我忘了恶劣的话该怎么开口,半天的凝聚只丢下一句话:你这是人干的吗?
他只是因为我对他的不顺从而对虫虫的报复.
抱着虫虫回到公寓,给它洗了3遍藻,没有效果.它只是浑身湿漉的安静的凝望我,如此人性,它也在悲伤,悲伤别人也是把它当条狗而已.
5月4日清晨醒来,抚摩虫虫的时候,它用适量的力度撕咬我的手指,它饿了,很饿.
我问他在我消失的时间里可有喂它?
他只是回答,它扯断套绳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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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饿了,所以才会跑掉.只是我离开了,他才会对它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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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在忍受我的离开所带来的一切中等我回来.等我去明白,即使只是我一个人也还有它.我们已经彼此依靠,一起生活.
5月7日.他在桂林叫我坐火车过去一趟.他说他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我犹豫的踏上火车再一次离开虫虫.然后就这样不经意的离去,就忽然萌生了很多东西,其中包括希望.
生活在我随波逐流不懂抗拒准备覆没逐渐麻木的时候,它又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5月8日.我带着一种开始的愉悦回来,并在那个夜晚不再失眠.
5月9日,我去店里看虫虫.
它为我的到来只是柔顺的添我的手指.我闻到它食盘里食物腐烂的味道,难过的难于言语,对别人,它始终只是条狗,面临着别人无足轻重,不痛不养自以为是的恩惠.我把它抱回公寓,它只是趴着,安静的看着我.
对我给它的食物,毫无兴趣.
到傍晚的时候,虫虫开始呕吐.我狼狈的把它送回店里,它在做选择,而我不敢面对.
5月10日清晨，下雨,微冷.我骑车去店里,只是却找不到虫虫..在后院停车场一处存放的货物堆里我找到它.它听到我的呼唤后无力的摇着尾巴钻出来，在我要抱住它时它又转身钻回去趴着,用散漫的目光看着我.
它在选择死亡.
我不能让它死,这个念头让我强烈的悲伤.
我把它送到防疫站,那些人告诉我要给它打吊针.它被捆绑在一张桌子上,依然用安静的目光看着我.那些人不断失败的给它扎针,它在疼痛的时候就悲伤的抬起头望着我.他们都只当它是条狗.
吊针结束后,我把它带回公寓.它已经清澈的眼睛让我以为它已经有救.
在凌晨我准备入睡的时候,虫虫躺在地板上开始猛烈的抽蓄,嘴里吐着白色液体.
这一幕的残忍让我忽然流泪而悲鸣,它让我看着它的死亡过程,无能为力.
房间里逐渐弥漫虫虫的气息
那种气息叫死亡.
5月11日早晨7点种.我成全虫虫的选择,把它遗弃在郊外的岩壁下.仓促的离开.我无法挖一个坑,也无法亲手用泥土覆盖它.我把它丢掉,像别人丢掉我一样丢掉它,都如此容易.他带着我走出那片荒野,然后告诉我,那里曾经是犯罪人的刑场,我终于瘫软````````````.
我说我要回去休息,出来时开始下大雨.我在雨里思考一个问题,是否,那些亡魂可以让虫虫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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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做完爱说他老婆要他回去的男人,支离破碎的夜晚,和虫虫相拥,一起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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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失业的日子,那片草地上,虫虫摇着尾巴靠上来添我的脸,然后一起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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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傍晚,忽然的兴致,把虫虫随意的放在扶手上,没有安全措施的一起骑车.却吸引无数人的目光,我的骄傲和它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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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冰冷的液体浸湿着我,顺着发梢滴到眼里,再流出来,却很温热`````````````.
那个人把我丢给我妈,我妈再推给他，都推不了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可以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活.
如果连人性的爱也失去温度的时候,我还可以相信一条狗,只是如果连狗也放弃我了,那么我还要去相信什么.
我就让自己去告别,让自己离开,让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虫虫终于不用再等待.
有些离开,为了继续.
有些离开,为了选择.
有些离开,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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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就要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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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枫:
精品文章文采 + 2 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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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19 09: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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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19 09: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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