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黑血(完)

三．
   ……“凶手，就是你！”这是受到日本漫画的影响，耀潇洒的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白主任，众人都把不可思议的目光聚集到了白主任身上，是惊讶，是莫名其妙，是难以置信。

   “……等，等一下欧阳同学！”白主任自己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是我呢？”此时的耀却格外的镇定：“当然是你，动机很明确，因为你弟弟吧？那个六班的学生，白含生，十六岁，一年前因为你工作的关系转到这里念初二，成绩优异，只是好象特别害怕考试，平时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人品也好，可是每次考试，不论是平时测验还是期末考试，总是考得很差，这次负责会考具体工作的是张主任，呵，不好意思，我很自然的把他们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呵呵，我弟弟是很不争气，那又怎样？这样我就是凶手了？如果说到动机的话，在场的诸位也都脱不了关系。”白主任不屑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叫做跟我们有关系？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杀了就老实点儿承认了，别丢我们学校的脸！”代主任听到白主任的话显得特别激动。

   “难道不是吗？在座的各位这次一定是赚大发了吧？收了多少红包呀？”

   “你他妈别血口喷人，我跟你说，你……”童校长也稳不住了。

   “嘘……你们二位知而不报的事情还没研究呢，这儿没你们说话的权利，我对老师是很尊重的，不过，我对违法犯罪的就没那么尊敬了。”耀打断了他们的话，极具重量感的语气立刻让现场安静下来：“动机也许是人人有，违法的总会得到他们应有的待遇，不过，杀人凶手更是没有权利指责别人。”

   白主任怔了一下，笑了笑说：“算了吧，欧阳同学，别忘了，我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的哦？”

   “呵，是吗？”

   “当然，门卫可以做证啊，我是七点多才来的，也就是说，死者被害时我基本上是在家睡觉，或者在某家小吃店吃拉面。”白主任点上了一支香烟。

   “哦？那我要说的是，门卫看到你的时候你是要出去而不是要进来呢？”白主任一惊，手上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不，我现在可以确定那时候白主任是刚到的，因为凶手进来时穿的是深蓝色的衣服，而白主任进来时穿的是绿色的外衣呀，难道凶手杀人后不急着逃跑而是顶着马上人会多起来的危险去换衣服吗？”这时门卫插嘴道。

   李警官也听急了：“对啊欧阳同学，可别乱说啊！”

   “我说李叔，我哪一次是没证据乱说的？”耀倒是不以为然：“要证据是吧？我有啊，而且可是铁证如山哦，做好心理准备。

   “首先我解释现场留下的诸多疑点，我来做个演示，当时张主任是这样坐在椅子上的。”说着费力的将椅子搬起，然后翻了一面背对着门：“我记得张主任在接待人的时候都是这样坐的，对吧白主任？”白主任苍白着脸看着事情发展：“死者倒在了椅子旁边，从倒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这样的，即使不是也没有关系，凶手是从正门进入的，我想当时张主任应该在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类的话，凶手走到张主任的背后用菜刀割破了他的喉咙，死者并没有当场身亡，在彻底窒息之前还有挣扎的时间，于是很惊异的转过身来，可以想象一个喉部喷着血的人，那个景象，哇……不过还是会死的，最多几秒钟的时间，张主任倒在了地上，用最后的力气想要留下谁是凶手的暗示，最后还是被凶手发现了，虽然写的不是很清楚，完全不能拿来指正谁，不过凶手还是下意识的想到了掩盖，于是把摇椅弄倒，盖住那一撇，白字的起笔好象就是这个吧？”耀询问似的问了一句。“开什么玩笑？就这个可以指正我是凶手？哼，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太过单纯了。”白主任好象松了口气的感觉。

   “是啊，欧阳同学，这只能说四位老师有最大的嫌疑，噢不，这都不能确定，我们也没法根据这个就定白主任的罪呀。”李警官有些焦急的说。

   “别急，我开个头而已，估计明天或后天的晨报上会登我这段话呢？那我就名人了……咳，恩不好意思。”喝了口水接着说：“门卫先生，你说你看到的神秘人穿的是深蓝色的外套吧？”

   “恩？对，对没错，肯定没错。”

   “首先，这个神秘人拿着菜刀来到了这里，并将张主任杀害，并没有打劫的迹象，那该断定是仇杀，而且张主任没有还手，说明他并没有想到凶手会杀他，对仇人没有防范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手里拿着对方的把柄，想到即使自己死了也还是会留下那个把柄，这个应该是被藏在某个地方的吧，然而他忽略了一个事情，只要知道这个把柄的自己死了，那么这个把柄就没办法公诸于世了，由于张主任没有亲人，凶手大胆的赌了一回，杀人后凶手并没有急着离开现场，而是尽可能的寻找到对自己不利的那个东西，可是很不巧的，门外的声音让他立刻藏了起来，推门而入的是代主任，她当然一眼就发现了张主任，然而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做，抛开了恐惧去寻找她需要的东西，不巧这时门又悄悄的打开了，童校长本来也是有目的所以才那么早到，只可惜被门卫发现了，得知已有人到了以后本来是不想进来了吧？不过呢又怕门卫怀疑他另有企图，所以硬着头皮进去了，在门口一直等着代主任离开的童校长等急了，悄悄的把门打开，却意外的发现张主任的尸体，早到的目的应该和代主任八九不离十，这时会怀疑代主任，但代主任说明来意后童校长应该想到，还有一个人不在现场，而门卫却说他也来了，那么这肯定是白主任干的了？话虽这么说，但代主任同样怀疑童校长早就在此，杀了张主任后躲了起来，然后想把罪名架祸给自己，而童校长也认为张主任是代主任杀的，只不过两人都有更重要的东西，所以都没有说出来，商量说肯定是白主任干的，但白主任不在现场，警方会怀疑我们两人是凶手，呵呵，所以呢，他们就很快的把自己的事情干完，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学校。这也是你们知而不报的原因吧？

   “他们的对话被凶手听到了，而此时天色已亮，想不被认出来是很难的，所以凶手一直都不敢草率行动，躲在办公大楼下面观察着校门的动静，等看到门卫拿着扫帚开始打扫卫生时便一口气冲了出去，但突然又想起代主任和童校长的对话，于是故意假装刚刚来学校的样子往门卫室望了望，因为如果像平时一样走进学校的话，有可能门卫会看不到，那么这个不在场证明就没用了，于是无论在那望多久，总之以被发现为原则，寒暄之后假装担心的样子冲进政教处，然后再报警……这段推理可能存在着错误，不过也差不多吧，是吧白主任？”耀的目光对准白主任毫无血色的脸。

   “说，是不是这样？”李警官厉声呵斥道。

   白主任冷笑两声：“哼哼，很丰富的想象力，欧阳同学，你会成材的，我很佩服你，不过，你凭什么这么……”

   “哎呀对了，不是你才对，是我弄错了，因为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在和门卫一块冲进学校后肯定会到处先去找找可疑的人才对，因为我不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张主任在政教处出事了，敢杀人的人肯定没这么笨。”耀拍着脑袋手舞足蹈的很是夸张。

   “……你，你没有证据，你这是诬陷！”

   “看来我说中了，你分明就是已经知道张主任死在政教处了，通常会有这么个误区，报警的人不会是凶手，凶手理所当然应该逃跑才对，而你就是利用这一点，所以努力做第一目击者。”耀扶了扶眼镜接着说：“至于证据，我已经说了，你还真是粗心，白主任，你看你都热得冒汗了，这正值炎夏，热就把外套脱了呀，本来就是长袖了还非把拉链拉得那么紧。”白主任没有回答，只是尴尬的承受着各种奇怪的目光。

   “从桌上的血迹来看，无论当时张主任是正对着你还是背对着你，总之在倒下去前是面对着你的，门卫说了，张主任进来后进来的神秘人是穿着深蓝色衣服的，而你是穿的绿色衣服，我料定你没有换衣服的时间，而且把衣服扔掉也会被认出来，所以你干脆把衣服翻了一面穿在身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样式的衣服是里外两面可以换穿的，你那件外套的里面一面应该是深蓝色，不要说那是巧合，因为死者死前面向过你，加上桌上的血迹，我有理由相信你的衣服上有沾到血，这也是巧合就过分了。你也可以否认我的说法，把衣服脱下来给大家看看，证明我说错了。”

   李警官立刻转过身对白主任说：“可以吗？把外套脱下来！”

   白林此时已快控制不住了，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地面，面部因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而变得扭曲，汗水顺着面部流了下来：“不用了，呵，那个家伙本来就该死。”白主任抽搐着跪倒在地上，停了一会抬起头来，微笑着对着朝阳说：“我弟弟从小就怕考试，但是却非常喜欢学习，所以成绩一直很优异，我相信，如果不是应试教育，文凭制度，那他肯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然而他的这种状况，以前父母就很担心，父母死后我更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这样，心理医生看过了，各种药物也吃过了，可就是没用。会考在即，我希望他能开个好的高中，他也有这个实力，可是……这时对他来说是人生中很关键的一次考验，作为他唯一的亲人，我必须要负起责任，为了我的弟弟，为了死去的父母，为了他的未来，所以，我偷偷把封存的试卷拿了出来，我只是想看看内容，没有要泄题的意思，也好针对难点给弟弟补习。我也知道这是不光彩的事情，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天杀的家伙居然在我看试卷的时候偷偷拍了照，并以此敲诈我十万元人民币，说好今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和我弟弟是孤儿，父母死后便节衣缩食相依为命，我靠奖学金来养活弟弟，直到我参加了我一直热爱的教师工作，可这份工作待遇并不高，我怎么可能拿得出十万这么大的数目，所以我就计划好在今天，趁着早上没人，把他，结果了……”白林已经跪在地上抱头痛苦：“警官，杀人偿命，我绝不会逃避，只是，我绝对没有把题目泄露出去，请不要为难我弟弟，让他顺利参加毕业会考，带我走吧，求您，千万不要将我入狱的事告诉他，即使要通知，也请等到考试结束后行吗？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拜托了。”

   李警官给白林带上了手铐：“嘿嘿耀，没想到两年没见，你的功底还是这么深，你真是……人呢？”……

四．
   “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救人而杀人，呵，那又能怎样呢？”学校今天也不会补课了，欧阳耀消失在了早晨的骄阳中……

   “就这样？”影等了半天没有下文了，喝了口橙汁问道。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呀？你还想怎么着是不是？还要分尸，蒸了煮了还是怎么着？”巧巧一点歉意都没了，反而借此机会大发雷霆，以抹去刚才低三下四的耻辱。

   “啧啧，你这人就是这么没爱心。”耀也笑着回答道。

   “你这和我当年那些独当一面的案子比起来可差远了，不过，倒是他弟弟白……白那什么以后怎么办？哥哥入狱家里就没收入了，可怜……”

   “哟，你还会可怜人？真是少见了，其实我有个打算，让他来巧巧组织的这个侦探社吧，他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离我后面没多远，估计脑子应该也够使，这样可以多一个帮手，也可以顺便照顾他的起居，如何？”耀若有所思的说。

   “反正是你们的事，你们说了算，不过，我家可就我一个人，我爸妈也不知道在加拿大是死了还是活着，不过我家可不收人，要收你们给安排。”影先计划好后事，他是那种怕麻烦的懒人。

   “放心吧，人家有家，只是让他来给咱们打打工，挣点生活费，总不能把人家送孤儿院去。”巧巧人比较大方，本来家里就是大户，而且每次侦探社得到的报酬都让她一个人拿。

   “恩不过……”影把橙汁喝光了：“耀破了案的确值得庆贺，只是我来时太匆忙，你们谁试着结一下帐。”等二人反应过来影已消失在视线范围，让二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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