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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奉献—-名侦探柯南后传—网友梦浮桥作品《灰原哀的情人》[转载]

第一章 来自过去世界的男人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一颗心紧张得就要跳出胸口,纤细的手指却毫不犹豫的在控制台上的键盘按钮间飞快地游弋。主窗口上不停跳动的绿色数字代表着一道道被破解掉的终端防线安全密码,而左上方小窗口中三维地图上向海湾方向不停延伸的金色细线则标志着起实际所在位置的保全系统的暂时失灵。
“逃啊,傻瓜,快逃啊,我的存在已经毫无意义,只要你赶快逃离这根本不属于你的黑暗世界……”微张的唇无声地吐出焦虑的催促,紧逐变幻数字的目光却不因此有半点松懈。十米,五米……通向自由世界最后一道大门!
背后传来沉闷的撞门声,少女毫不在意,只那击键盘的速度愈发疾了。伴着主控室大门轰然倒地,她键入最后一个ENTER——他安全了!那么,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也都可以安心结束了。转身面对来者,美丽的面庞冷淡而从容。
果不出所料领头的又是那两个人。通体黑衣,金发及膝,终年细长雪茄不离手,神情冷冽而诡异的GIN揶揄地向她摇摇手指,眼神活象只戏耍爪间老鼠的猫:
“太不听话了,雪莉。” —说话间已有两个手下过来将她架住。
扔掉雪茄,GIN步步逼向少女,眼神犹如无形利刃,字字句句都似冰窖中来:“明美死后你刚刚拒绝研究时那个人还打算看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让你多活几天,把药做出来再死。你非但不领情还私自放走联合国警署的密探,搞得总部天下大乱。雪莉,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现在这个罪你到底打算怎么赎呢?”
阴冷的气息拂动耳际的头发,GIN最后几句话语调放得又轻又柔,只有她一人能听见:“你做这些以及当众嘲笑苦艾说选择我都是为了他吧?所以你现在可以有机会知道凡是背叛我的人都会粉身碎骨,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见宫野仍然冷冷地不回答,GIN无所谓地一挥手:“伏特加,带她去毒气室。”
“忘记告诉你了,”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叫住她:我在他逃跑的那条船上装设了炸弹,无论他从小岛的任何一个地方离岸5海里都会自动爆炸,而你知道这里到最近的海岸也至少有30海里。真可惜,其实我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不欣赏秀一的。”
是什么抽走我身体里面最后一丝支持的力量?我的眼睛不再能看清周围的任何事物,我的耳朵不再能听见任何声音,心就像陨星直坠入无底的深渊,下落,下落……
“不要──”
灰原哀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呼吸急促,额头冷汗淋淋。
“唉──”单手支额的哀苦笑,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本以为可以永远忘却的事情却一次又一次从记忆的深渊里升起,让几近麻木到无任何感觉的心重温那种血淋淋的生痛,惊醒时分才发现自己仍然坐在博士家自己房间的小床上,窗外已经是光明世界的平和清晨。除了黑暗组织叛逃的天才科学家,ATPX4869的发明者雪莉外,这脑海中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往呢?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阿笠博士:
“小哀,新一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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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现身

毛利侦探事务所。

“你确定毛利先生不会突然回来吧?”站在窗口目送去逛街的小兰与和叶远去的平次仍有点不放心地问。

“好容易弄到机会没有小兰跟他一起去温泉,我可以肯定他能如期返回都很难得了。”小心插上自己房间门的工藤笑:“──服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一大清早连个电话也不打就从大阪跑到东京来?”

“一些完全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回到沙发上坐下,看了眼写字台前从进门起就冷冷不动声色的灰原,服部平次从背包里掏出叠资料递给工藤新一。

“灰原,很抱歉这么早不得不让工藤请你过来,实在是有些事情非得需要你确定一下。──工藤,小兰那个自称朱蒂的英文老师,虽然当时我已经觉得能说流利日语却伪装初学者的她十分可疑,却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么深的背景。也许,你没有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让目暮警官调查而由我出面是再明智没有了──那个女人,是黑暗组织的一员!我相信她是为找你和灰原而来。”

工藤的目光霍地一跳!灰原却仿佛不胜其寒地打了个哆嗦。

“据说她还有个名字叫Christina Vinyard,身份是美国已息影好几年的电影和舞台剧明星。组织里面的身份暂且无法确定,不过应该很高,她的代号──”

“苦艾酒。”哀突然插话。

“你确定?”

“至少八成把握。有她的照片吗?”

几乎就在目光接触到那个戴着大黑框眼镜的教师档案照的同时,她的口气变得异常肯定:“就是她,苦艾酒,Gin早期的搭档和情人,擅长易容。”

“是吗?终於来了……”工藤喃喃自语,唇边露出渴望逐猎的微笑。

“平次,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歪打正着。”想起昨天晚上很容易就被自己套出全部真相的目暮警官,服部不由一笑:“其实为了防止引起他人注意,昨天晚上我独身来东京警视厅查资料,却遭目暮警官阻拦,说有特别任务!但这种举动还是太(足奚)跷了,我不能不留下来探个究竟。结果收获颇丰。实际上那个黑暗组织五六年前就已经引起多国警方的注意。但由於他们组织严密,手段残酷且有不少大牌人物护航,连立案的证据都找不出来。直到工藤你被变小的前不久,才终於有某探员渗透到他们当中。虽然那人很快被识破身份,却得到了大量宝贵人证物证,使他们脉络逐渐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之下。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这些国家将以联合国名义进行对他们进行彻底铲除。”

“奇怪,这么大的行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目暮警官提过呢?”柯南托着下巴沉吟道。

“几国政府之间的特级机密,就连专门负责重刑事案件的目暮警官之前也无从知道。”平次摇摇手:”你听我把话说完,一支由多国探员组成的特别行动队因此也将近期被派到日本。据说他们其中一个现已抵达东京,如有需要我们可以通过某个方法和他联系。他的名字好像是赤井——”

话音未落,就如魔法幻术般,一个黑色绒衫,黑色短发,黑色绒帽,修长俊逸的年轻男子不知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法突然出现在紧锁的房间门口!他悠闲地倚门抱肘而立,右手两指间一支香烟烟雾袅袅升腾。工藤、服部不由大惊失色!

“你是谁?!”

只听咣(口当)一声,描绘着精致的潭水绿色花纹的薄胎法国红茶杯从灰原哀手中滑落,在地板上砸个粉碎!雪白的碎片飞花碎玉般溅向空中,那飞得最高的一片以无边灵巧的姿势划过白皙几乎与它不相上下的纤细指尖,鲜红的血立刻渗了出来,被雪肤映衬得格外刺目。

──如果有我相信过自己能够获得重生的话,那便是与你再次相逢的一刻。你站在那里,跨越了生死极限站在那里向我微笑,如火焰般点燃我全身每一个细胞又抽走每一丝力气。只有我的目光,像未曾相识过那样凝望着你,企望把你周身的每一个细节都溶于我的脑海之中。渐渐升起的泪水里,眼前的一切都无限模糊起来,所有的声音也统统从我脑海里消失,只有你微笑着看待我的眼神是清晰的,真实的,我伸出手可以触碰到并且坚信过自己能真正拥有的东西……

“啧啧,虽然现在没这么经常做实验了,还是没太注意保护自己。”来者微笑着抓起震惊得无法出声的宫野纤细的手指仔细包扎好,这才神态自若地回答惊讶已极的工藤、服部:

“赤井,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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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工藤与赤井

片刻的冷场后,两个精明过人的少年迅速交换了下眼神。服部平次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开口道:“你真的是是那个调查员?”

“联合国警署特别调查员赤井秀一,”亮出证件,赤井微笑:“至於其它的我猜不需要再自我介绍,想必你都看过我留给目暮警部的个人资料了吧,服部?”

“这么说警部的挡驾和──”两个少年顿时瞪目结舌。

“是我拜托他的。”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微笑:“不过你们大可以放心,我并没有向他提起工藤被变小的事情。”

“可恶,他怎么全知道─”一滴冷汗顺着工藤的脸流下来。知道再装无益,柯南索性开门见山:“你为什么监视我们?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之所以在事务所附近徘徊完全是出於安全考虑。你们早就被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监视了。” 赤井一语石破天惊!

工藤脸色霎时惨白,服部下意识跑到窗边向下看──熙熙攘攘热闹依旧的街道哪里有半点异样?但侦探的直觉告诉两个少年:来者没有撒谎。

“我回美国述职时遇见了出境前往日本的苦艾酒,至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已经离开日本。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如此长久逗留,除了彻底调查清楚你和志保的事情外我想不出其它。电玩场事件后想必工藤你自己也感觉到他们对你的身份有所察觉,否则不会通过服部秘密调查。到底是什么让他们除了远远监视事务所外迟迟不动手,我猜是因为鸟儿没有全在窝里而他们想一网打尽。而这最后的人到底是谁,我之前也无从得知。似乎是巧合,昨天回警视厅时看到了服部。因为以前看过有关毛利先生和服部共同破案的报导,所以就大胆的猜测是代工藤而来。当下请目暮警部帮忙,找出另外一个人。虽然因为情况紧急容不得他法了,但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你们我仍然非常抱歉。”

虽然赤井一直口气温和,但工藤的头皮却越来越紧:这个突如其来的神秘人物到底有何景,竟然对这一切的一切了解如此之深!更惊人的是除了他的自我介绍和隐约猜到他和灰原的事情外自己竟再看不出什么!

“至於我来这里的目的呢,是寻求你在这个案子上的合作,工藤。实不相瞒我在美国时请教过你父亲名小说家工藤优作先生,没想到他的儿子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也是他们的受害者之一,且正尽力追捕他们。所以优作先生向我提议了这次的日本之行。”

“无怪乎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为什么目暮警部这么容易就同他联手……”工藤顿时松了口气,这家伙唬人的本事简直和灰原一模一样。但一想起远在美国的父亲得意的笑脸,又不由翻了个白眼:“我从不希望任何来自我父亲的帮助。”

“我想我们有些理解上的误会了。首先,并不是优作先生拜托我来帮助你甚至代你解决问题的,他向我提议日本之行也仅止于此。正如刚才服部所说,这是多国警方调查好几年的案子。我本人也曾在那个组织中卧底,我们对他们的了解远远超过你。但我们却还没能找到一个足够精密的思维把这些有用的东西联结起来成为对抗他们的有力武器。而你的推理能力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在众多国家决定将他们彻底铲除的关键时刻,我们非常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合作。这并不是为哪一个特定的什么大人物扬名之类的,而是为这些国家里的普通人能够安平生活着。你考虑看看。”赤井的口吻很诚挚。

沉思片刻,柯南毫不犹豫地向赤井伸出手:

“Partner ! ”

“Partner!”

两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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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毛利兰的决定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轻轻搅动咖啡勺,妃英理神闲气定地问对座仍没完平静下来的女儿。

本来早上起就在为快就要出庭的案子作最后的准备,没想到小兰突然闯来,而且神色异常激动,眼神恍惚,双颊满是神经质的红晕,连说话也都前言不搭后语的。作母亲的惊得立马把手头的工作托给秘书,带女儿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但现在还不是表露出担心和忧虑的时候,在对方惊慌失措的时候只有先表现得比她镇定自若才能使对方迅速安定下来,精明能干的女律师自然深谐此道。

毛利兰双手指节交握得发白,头苦恼地埋在手臂间:“柯南……就是……新一,我……都……知道了。”

乍闻之下妃英理也是一惊,不过马上镇定下来:“噢,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早上服部来说有重要案子请教爸爸,因为爸爸去做短途旅行便在书房查资料等他回来。当时柯南也说要留在家里写作业,我就独自陪和叶去逛街了。没料到出去没多久突然接到和叶的母亲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情况危急必须马上手术的电话。和叶急得不得,偏偏无论如何联系不上服部,只好托我转告先一人回大阪去了。”

“然后……”小兰暂停了一下,语调变得又低又疾:“我回到家里,听见服部的声音从柯南房间里传出来。我过去正想敲门,就在那时……我听见服部喊工藤,接着便是柯南毫不犹豫回答的声音,而且那种说话的语气、方式,除了新一再不会有别人,我绝对不可能弄错的……”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呵呵,很傻吧我,妈。其实回想起来,撇开柯南以前那些异常举动不谈,服部也有好几次就在我面前说漏嘴叫工藤的……”

“当时我全蒙了,脑子里千头万绪的,仿佛瞬间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后来影影绰绰听到他们谈起什么组织,变小之类的奇怪的事情,好像新一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很大的危险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惊得我只想推门进去问个究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几次放在门把上又收了回来。我总觉得,如果我现在进去的话,新一他、他一定会很困扰的。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怎么会变成柯南的样子?他到底遇到什么样的麻烦?连服部平次都知道的事情我却一无所知,难道新一真的不能信任我?”晶莹的泪珠顺着双颊流下。

妃英理握住女儿的手,口气温和地说:“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总会寻求有他最信任的人的地方栖身,这人之常情,即使是工藤新一那样精明的侦探也不能例外。他不告诉你真相的原因就我看来只可能有一个,就是他害怕你因为知道他身陷危境而担惊受怕或者被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去。”

“真的吗……”兰的泪眼仍有些迷茫。

伸手拿起小兰装饰精致的手机,妃英理笑道:“虽然我并不是太满意你那个青梅竹马,可是我相信他决不是不关心,不在意你的人。”

小兰脸微红,一抹笑意却在唇边漾开:“说的……也是,新一他真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长久以来他都以柯南的身份生活着,但我却始终可以感觉到四周来自于新一的关心和保护。”

“不过,小兰啊,作为他的青梅竹马,你以前总不会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笨了!”小兰急忙分辩:“其实以前好几次我都怀疑得不得了,试着逼他说实话过。没想到全被他给蒙混过关。”想起以前的情形,兰有些气恼挥挥手:“新一这家伙,等他变回来我非把他好好揍一顿不可!”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把咖啡杯放回垫盘,妃英理问。

“等待,等新一自己告诉我真相。”兰的笑容温柔却坚强:“虽然过去也隐隐约约觉得柯南有可能是新一,但有的时候仍把他当个孩子,独自一起等待远去的那个家伙回来。当所有的疑问都被确实,我决不会再觉得在面对一个7岁的小学生了。但我毕竟不像他那样身陷于什么麻烦之中,反而始终在他的保护下生活得平安快乐。所以我会在看好他的同时努力不让他发觉我已经知道一切。因为我对他的心意没有变,所以我会尊重他的一切决定,等待他重拾原来的身份,告诉我一切真相的时刻。”

“我很高兴看见你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坚持下去吧!” 不知怎的,妃英理的笑容竟然有丝怅然。

也许正是这丝怅然鼓励了小兰,她重新提出了心中的问题:“妈,我常常在想,你为什么始终不肯再给你和爸爸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哼,那个家伙……”本来想像平时一样敷衍,突然之间妃英理却又改变了主意:

“唉,小兰,和你父亲,你叫我怎么说呢?其实有的时候我也自问:当初选择离开是否是正确的?他终日酗酒,荒唐糊涂透顶;而我也只是精于工作,从来称不上一个称职的妻子和母亲。我从一开始就没在乎过他是否有名侦探之类的虚名,当年只想藉自己离开给他一记当头棒喝,让他看清周围去寻找自己的生活罢了,他太久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没想到十年过去他反而更加消沉。只拖着你夹在我们两人之间苦撑苦熬,更让我内疚不已。”

唇边略过一丝自嘲的微笑:“说来好笑,我就是现在对他如此失望透顶,仍然没有办法完全甘心放弃干净利落地离开。我都不知道是这种生活过得太久产生的惯性呢还是不死心的老毛病又犯了,也许还在自欺欺人不相信当年如此确信的选择会错得如此到底吧?”

“妈……”小兰惊呆了,从来没想到坚强能干的母亲的内心竟然如此凄苦!

“也许别人说得对,和自己的另一半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但我偏偏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那个家伙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如果能有那样一个机会的话……算了,没事说这些干嘛,也不会有一丝用途的。”望望窗外的天色,妃英理把钱留在桌子上站起来对小兰说:“快要下雨了,你赶快回去吧。”

走出咖啡店,雨前骤起的腥风把小兰的衣裾卷起老高,运行天顶的太阳透过云缝撒下一道闪电般刺目的日光又瞬间隐身于密布的乌云后,要变天了。

[ Last edited by OWEN on 2003-7-26 at 01: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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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事务所的不速之客

红色的法拉利与黑色的保时捷先后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前。车门打开,与Gin同时下车的竟然是一袭黑衣的Vermouth贝尔摩多!

“Ah, Gin. I really am so glad to see you here. I knew you would come. ”一手仍扶着车门的贝尔摩多首先开口,淡淡微笑着的红唇被喋血的欲望晕染得份外润泽。

“我只是想来看看某人是不是也活得太不耐烦了,竟敢连声招呼也不打就通过那个人调走我的人。”

“不这么做怎么请得来你本尊呐。不过,现在我们还分什么彼此不是太晚了点吧?”纤纤玉手搭上他的肩膀,唯一装饰居然是无名指上那枚素金戒指!

“哼,你少来。不管是杯户饭店那次还是别的什么时候,你这么说鲜有不摔跟斗的。”

“呵呵,实不相瞒今天就是请你来看看杯户事件的结局的。我相信能亲手抓住那只猫咪一定会让你高兴异常。”女人气息如兰,闪闪发光的浅蓝色眼眸恰似暗夜中燃烧的鬼火。

“到时候便可让他们好好体味一下恐怖的滋味。”男人齿间吐出的话语仿佛从冰窖里吹出,令人不寒而栗。

他转向从暗处走来的Vodka:“事情办得怎么样?”

“从雪莉进入事务所起在半径1公里的范围内对常用的手机频率进行了监听干扰,并同时切断了事务所的电话线,他们已经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另外事务所外面一直由我亲自监视,其间没有发现任何人离开,大哥。”

“嗯,”Gin点点头:“上去吧。”



然而──

事务所的大门应声而开,空无一人的房间清清楚楚说明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Vodka惊得目瞪口呆。

“可恶!”Vermouth气得披头散发。小五郎办公桌上的资料登时飞上了天,又雪片似地缓缓飘散落下。

“贝尔摩多,你最好别像个泼妇似地在那里发疯,如果你不想给条子留下任何线索的话。Vodka,各个房间搜一下。”Gin仿佛没有感到丝毫意外般冷静吩咐着。只是一等Vodka离开,他便悄悄拔出手枪隐于大衣衣摺间,警惕地注视周围的一切。

突然间,茶几上的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一张白色的便笺。


I’m back.

赤井秀一

Gin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那笔连做梦都不想再看见的字迹,长长的金发间下隐见额角青筋微微跳动,细白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他本想拿起便笺扯个粉碎,不知为什么却中途把手缩回了衣袋。

“很好,也该是时候了。”突然间,Gin令人毛骨悚然地回头冷笑,凛冽如冰的目光划过空气,聚焦在窗外的某一个模糊不清的点上。

“怎么了?” 贝尔摩多好像也发觉到哪里不对劲,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回去吧。”



“无怪之前给和叶与毛利兰打电话没人接,原来他们干扰了手机信号!”负责监听留在事务所外花坛中窃听器的服部暗自思忖:“看来赤井确实与警视厅有特殊联络频率了。”

“糟了!”突然注意到笔记本电脑右下角时间的工藤脸色大变:“小兰与和叶该回来了!”

“绝对不能让她们回事务所!”一闻之下服部也不由站起来:“可是我们的手机…… ”

“用我的吧。如不觉得不妥的话还可以让她们先到我在米花饭店的房间,只要告诉前台小姐某个暗号就可以拿到钥匙。” 赤井将手机递给柯南。

“谢谢。”新一摘下变声领结选择声音:“服部,我这就用工藤的声音打电话给小兰,让她带和叶去米花饭店。”

“啊……嗯,好的,谢谢你。”出人意料平次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与此同时灰原还注意到服部手中一张被掏出一半的纸条一闪,又被塞回裤袋里去了。

……

“他发现我们了。”就在Gin目光投向窗外的同时,手执望远镜站在窗边的赤井冷静地说。

“的确。不过,赤井,那家伙想拿便笺却没有动有什么原因吗?”坐在与望远镜连线的笔记本电脑前的工藤问。

“那上面喷有特殊的隐形材料,沾上它的人会立刻在卫星的全球定位系统上标记出来,无论是在深山老林,海面或深入地下水中,即便躲入能防止电磁波的建筑内也同样能被定位。五个小时后材料自动挥发殆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不过看来那个组织在军方也是广有耳目,他竟然知道这种喷剂。也许我们的线索又要断了。”

“Not yet.(还没呢)”打开追踪眼镜,柯南脸上再次露出逐猎的微笑:“我离开时将贴纸型发信器留在门口的踏垫上,看样子现在已经附着在Vermouth的鞋底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工藤君,与你合作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赤井赞赏地说。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入他们的住所而不被察觉呢?” 服部问。

“我有办法。请吧,诸位。”清理净房中留下的痕迹,秀一为众人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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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短兵相接

本色细亚麻浴袍下羊脂玉般白皙细腻的皮肤光泽迷人,湿润的淡金色长发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比黄金还要耀眼,红唇似醉,即便是落入凡间的维纳斯女神也自叹弗如。走入起居室,也没有开灯,贝尔摩多一边擦头发一边随意赏玩着长长落地窗外东京灯火辉煌的夜景。

突然间,头顶吊灯大放光明!急转身时,开关旁站的竟然是他!──浓密的栗金色过膝长发泛动着黯淡的光泽,乌绿色眸子冷淡漫不经心又性感,苍白皮肤黑色礼服,正似中古欧洲传说中暗夜诞生的吸血鬼,散发出难以抵抗的诱惑力。

“怎么又回来了,Gin?还有Vodka 呢?”贝尔摩多诧异,毕竟了解他如她深知……

“这些重要吗?”男人魅惑地笑了,绿眸中的眼神不可能错会。

径直走到她面前,Gin伸手将她落在颈际的发丝拂至身后──与此同时,Vermouth身后两道小小的身影只一闪便进入房门虚掩的书房。



“开机密码?”刚把追踪器装上Vermouth电脑的柯南望着灰原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皱眉:“这一时间要从何找起?”

“那就通过黑客入侵。”哀自信地一笑,快速地切入相关窗口。

望着她娴熟的操作,工藤不由惊讶:“灰原,没想到你还精通电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灰原哀头也不抬:“凭我们知道的那点东西,那家伙支持不过五分钟。进来花了一分钟,现在入侵大约要一分半钟,不算离开的时间我们最多只有一分钟找出并复制我们需要的文件。”

“为什么不复制全部文件?”

“她的电脑肯定和组织联网,全部复制会立刻引起Administrer的警觉……啊,等一下……好了。”

一串长长的英文文件名出现在屏幕上。

“停!就复制它!”柯南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名为A Bordeaux Wine Tour的文件止住灰原下滑的光标。

“为什么不是Five Regular Alcoholic Drinks in Bar?”

“还不明白吗?”柯南眼中闪耀着机智的光芒:“西方世界里只有葡萄酿制的酒才被认为是正统的酒(wine)。贝尔摩多在组织里的代号Vermouth主要原材料是蒸馏过的葡萄酒white/wine,可以理解为特别加纯过后的wine。而她在帝丹高中的化名Judy1Saintemilion,姓氏刚好是法国波尔多Saint-émilion区的英文化拼法。Saint-émilion区自古以来就被称作the1heart1of1world-famous1vineyard。三者单独都看没什么特别,但如果与她在美国的公开身份女明星ChirsVineyard连起来的话便大有文章──“来自葡萄园心脏的精华”,毫无疑问她是那个组织的中枢人物之一!再联系到以前死掉的匹斯可便知道那个组织的成员的公开身份通常以用与代号有联系的葡萄酒产区为名的。”

“可是Gin呢?别忘了他和Vodka都是spirits啊!”

“Gin, heart of cocktail!除了wine无可匹敌。组织系统内不隶属与任何部门由最高领导直接控制专门负责机密事务的第一战将。错不了的!”

“推理得太妙了,柯南。” 门口传来颇含讽刺意味的赞扬声──是持枪的Vermouth!

“或者我该说工藤新一?”贝尔摩多步步逼近,碧眼中那种魔性的光辉似乎能灼得人无处遁身:“还有宫野志保,真是久违了啊。”

灰原哀的手下意识从键盘右方滑落。

“是用那个东西的时候了。”柯南悄悄将左手背到身后。

就在那一瞬间,贝尔摩多身后书架上的书突然着了魔般的从架上倾泄而出!

“还不快走!”柯南一把将哀推入书房的垃圾通道。

与此同时只听轻微的呼哨一声,被书击中的Vermouth竟在跌倒同时开枪。刚也要离开的柯南只觉得脸侧一热,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耍花招没有用的。”贝尔摩多瞄准柯南站起来。

这时,垃圾道内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难道……!

“Bingo!”Vermouth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柯南乍变的脸色:“不愧是高中生名侦探。你猜得没错,底楼垃圾房里安装了触碰式炸弹,恐怕雪莉在接触到地面的同时就……呵呵……Of course, I’m really sorry about that.”

“可恶……”柯南不由咬紧牙关。

“就此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工藤。”Vermouth森森冷笑,食指缓缓扣动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灰原留在房内的laptop突然喷出呛人的黄色催泪气体。滚滚浓烟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就是现在!”抓住苦艾发愣的那一瞬间的机会,工藤纵身跳入通道中。

小小的身体劈开空气疾速下坠,垃圾道特有的腐臭腥风从耳边呼呼掠过,眼前滑去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就在那一瞬间,纷飞的往事像快镜头一样从眼前闪过:

兰……

仿佛脚下无尽的黑暗刹那间被人当中撕开一条裂口,白光中一只少年有力的手瞬间准确抓住下落中的柯南,不等他回过神,人已安然身处明亮的室内!

待眼睛逐渐适应房间里的光线,柯南才看清把救他的原来是服部平次,而灰原哀正坐在另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忙着向留在Vermouth书房的那台laptop发出自毁指令。

“灰原,你是怎么……”柯南又惊又喜。

“服部在抓住我的同时把一只装满杂物的纸箱扔了下去。” 哀回答得轻描淡写。

“工藤,你总不会认为当时Vermouth还有心情精确计算灰原落下要几秒吧?”服部一边撸下挽起的袖子一边打趣道。

“吁──”这时工藤才松下口气,随即又发觉:“赤井呢?”



当最后一缕发丝轻轻汇入身后金色波浪中,手臂环上他,朱唇迎向那人,但奇怪的是后者竟在唇与唇就要相触的时刻选择了回避。

“不行的。”松开手,Vermouth自嘲地摇摇头。

她竭力想微笑,泪水却止不住夺眶而出:“你还是忘不了她,对不对?即使她毫不犹豫离你而去,你眷恋依旧。即使她把你一向最重视的自尊划得体无完肤,你还在骗自己她当初跟你不是因为明美而是因为对你有感情。你虽然心知肚明却始终不愿承认她根本没爱过你,除了短暂拥有过那副躯体外你压根儿一无所得……我真是太傻才会以为自己拼命努力最终能让你忘记她……”

Gin沉默了。半晌,他才字斟句酌地回答:“贝尔摩多,我不是一个随便做决定的人。”

“真的?”Vermouth的声音竟然有丝玩味。

男人敏感地发觉到空气中的微妙变化,但已经太迟了!

Vermouth的眼风像刀子般划向来者:“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我想是一个叫赤井秀一的老熟人吧。”冰冷的枪管顶住他的后颈,另一个男人讥讽的声音低沉地响起,一模一样金发绿眸,是真的Gin !

“举起手来,慢慢走到窗户边上去。”慢慢走到赤井面前,伸手抽掉赤井的手枪。白而尖锐的牙齿间仍咬着香烟的Gin冷脸命令道,又说:“贝尔摩多,你不会介意现在去关照关照那几只肯定在你书房里偷偷摸摸的小耗子吧?”


Vermouth离开后,起居室内一片静默,时间仿佛在Gin与赤井之间凝固了一般。

“哼,你倒命大,竟然活了回来。”Gin首先打破沉默。

“对於海神波塞冬来讲我是不受欢迎的客人,自然没有理由久留。”丝毫不在意瞄准的手枪,隔Gin不到三步在窗边站定的赤井依旧谈笑自若。

“那么这次你可以有机会拜访一下天空的主宰,我相信他不会像波塞冬那样不能容你。”Gin露出可怕的笑容:“永别了,赤井秀一。”

子弹从灼热的枪膛中呼啸而出,挟着那人所有的仇恨穿越空气飞向赤井的眉心,在那瞬间几乎凝固成胶质的空气中,划下一道道波纹状地痕迹,旁若无人地前行……

就在它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赤井脱离了它的轨道终点……

落地窗的玻璃刹那间化作无数片冰凌状的碎片,在夜空中反射着星空的一点点幽光,四散开去……

手指攫住其中一片碎裂的水晶,尖锐的边缘可以划破这胶着的空气,追随那一点幽光,向Gin的咽喉而去……

黯淡的栗金色长发飘扬起来,黑色的身影疾速躲离,右脸颊仍被深深划过下一道,瞬时溅出血花!

也就在同一秒钟,赤井纵身跃出破碎的窗口。等Gin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向外张望的时候,只见一片深色的滑翔翼已经随风而去!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在沙发某个特定的地方一按,看似天衣无缝的沙发靠背立刻滑开,一支便携式火箭炮立刻出现在Gin的眼前。黑色的身影雕塑般一动不动,瞄准,发射,籍着万无一失的目力一道白烟直向赤井的滑翔翼而去!

一团异常灿烂耀眼的火焰在半空中突然盛开,随着爆炸声升起的浓烟,滑翔翼顿时化作无数剧烈燃烧着的碎片,如流星雨般纷纷从半空中飘落。火光照亮Gin仍在流血的脸,铁铸似地毫无表情,从落地窗碎口吹进来的夜风把他金色长发吹得飘拂不止。

“他死了吧?”被催泪弹逼出书房的Vermouth在Gin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Gin没有回答,却改变话题:“他们带走了什么?”

“应该说几乎毫无损失。雪莉虽然破译了我的密码,她的电脑却没能带走……”

“警察很快就会赶到,我们马上分头销毁这里的一切痕迹。把那台电脑带回去化验。”Gin轻蔑地一笑,打断她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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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往事悠悠

最后一盏灯也无声熄灭,沉浸于夜色中的和式庭院空无一人,只偶尔传来风穿过树叶间的簌簌声。一星红光在面向庭院而开的客厅门口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夜晚浮动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烟味道。

房间方向的纸门被轻轻拉开,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感觉到地板传来的轻微震动,转向她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意外。

“志保,还没睡?”

“我刚检查了一下今天带回来的资料。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说的也是,那个家伙的话……”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赤井沉吟着:“我看我们有必要明天把东西带到警视厅再进行检查。”

“嗯。”

“对了,这处和宅是警视厅特别安排,可以保证绝对安全,你大可以放心。”

“嗯。又要熬夜?”

“等James那边的消息。”

沉默了一下,──“So how do you feel about a coffee?”

赤井一愣,随即微笑:“Alright,double espresso please.”



“啊,谢谢。”接过宫野手中的咖啡,赤井说:“你还记得James吧?”

“嗯,那个外表蛮冷淡吓人其实很风趣的大叔。他是你的搭档?” 灰原也席地坐下。

“是啊。不过要不是为了那个任务我也不会遇到他。你别看他一副普普通通的外表,年轻的时候可是FBI的王牌间谍,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轻易哪轮得到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和他搭伙。”

“不过你的记录也不简单呐:赤井秀一,美籍日本人,名门出身却从小以问题少年身份游走江湖,十六岁时已经是美国政府通辑的头号黑客,十八岁同政府和解加入FBI,不出两年又成了他们的头号种子选手,之后被派往联合国……”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也不少嘛!”

“我切入过FBI的系统调看过你全部绝密档案。”心平气和地喝口咖啡,灰原回答。

“啊哈,那我与他们对决岂不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试探我?你放心,我背着他们用没有追踪的电脑进入的。”

“真的?那我是不是由此可以指望一些事情?”

“向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指望什么?又想像当初那样从我这里弄情报?我不觉得这次工藤会瞒你什么的。”耸耸肩膀,灰原打起了哈哈。

始终是这样,不知不觉间又把距离和他走得这样近。还是像在组织里那样,明知他为情报接近你,仍一往情深。不过那时你有利用价值,现在的你呢?难道你真正忘记了,你无法重来的过去,无论是与组织还是与那个人的,谁可能能真正不在乎,不回避吗?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将来,但就算你能最终躲离组织的制裁活下来,别说联合国刑警组织了,就是像工藤那样嫉恶如仇连自己最崇拜的球星犯法都会揭露他的人最后会容你逍遥法外吗?宫野志保,你没有将来,这点你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的……一个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又没有将来的女子,谁可能在意?你知道他需要你做什么,就尽可能协助他。但别逼他勉强为难自己,否则,到了那个时候,陷得更深的只是你自己,也算,多爱自己一点吧……

“志保,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是什么让她的笑容霎时间变得如此凄凉冷艳如雨中飘零的樱花花瓣?还有这突如其来冷淡漠然的疏离感。志保,看来你仍对我最初的谎言无法释怀了。看来人还是真不能做一点亏心的事情,否则马上会受到上天的报应。也是我自作自受了……但真的希望有机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只可以知道它的开始而无法预料它的结局,比如,我遇见你……但在现在的情势我不敢对你做任何以后有可能无法实现的许诺,我不想希望你再承受任何失望,还是先认了这个恶人保护你渡过目下的难关再说吧……



“我知道。换个话题吧。” 哀淡淡地说。

“我想明天应该有时间和工藤、服部还有你一起看看那份名单。”

“不光名单,是全部资料。”

“噢?”

“Vermouth开枪阻止工藤的时候我已经抵达了下面的房间。横竖当时已经被她发现,我索性趁机用下面的电脑通过留在Vermouth书房的laptop复制了她全部资料──今天之后他们该以为我们都被杀死了吧?

“我看不会。以Gin那样精通武器的人,一看火箭炮击中滑翔翼的角度就会发觉那只是个障眼法;”虽说当时Gin刚进入房间时赤井已经发觉,只因为手表型发信装置上一直没有发出代表灰原已经选定目标开始复制的轻微震动才故意拖延时间任他走近的,不过好像没提的必要……“至於工藤君和你的下落,也只需到下面的垃圾房一看便知;而且他们总不会不彻底检查Vermouth的资料库和我们留下的laptop?”

“说到这个你大可以放心,那台laptop已经自毁掉了。就算要化验上面也只采得到我的指纹,可我的这些个人资料组织的资料库里早就有了。噢,对了,我们离开以后有通知警方吧?”

“当然。虽然他们赶到现场时肯定会扑个空,但依那两个人的个性湮灭房间里证据时不是会把那里烧了就是炸掉。他们不顾忌,我们却不能任他们危害同栋大楼里不相干的人。再说,今天晚上的事公众也需要一个官方的解释吧?”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专心研究他们的资料坐等他们上门咯?”

“完全正确,既然主动权已经落入我们手中的话。可以预料要破解他们那些保护程序的当然不会久,而他们在此期间为掩护转移那些高层人物也不太可能动用那些人的关系网找我们的下落而自曝身份。需要顾忌的是这段时间内他们很可能为引出我们而对工藤、服部身边的人做出什么不利举动来。也许我们可以拜托服部关照一下这件事情,他本与这些事情毫无牵连,我们也没有把他卷进来的权利。”

“那你的家人呢……”

“我来日本前已经作了安排。”

“嗯。”恐怕也只有自己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吧……

察觉到她的失意,赤井连忙说:“我很抱歉……”

“不不,秀一,是我。”宫野打断他的话:“你不需要为此道歉的……”

一时间两人又沉默了,只有围墙外的路灯幽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彼此之间的感情就像绕不过的礁石一旦谈话就会触及到,也许,不该回避它就不要去回避吧……

“没想过我还活着?”

低下头,手指下意识捏紧杯子:“Gin告诉我他在你的船上安装了定时炸弹……”

“除此之外他还专门派人跟在后面做确认,可没想到就是这点让他露了馅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赤井回忆着:“因为以前受过海军陆战队的特种训练,我一出海就发现了那艘快艇。开始以为是来追我的,奇怪的是它一直与我保持距离,我由此推断船上某处应有炸弹!果不其然在机械室下方发现了那个嘀嘀答答的玩艺儿。本打算拆除它,后一想不如趁机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更容易行事些,便趁它爆炸的前一刻跳进海里。不出所料船一爆炸他们马上近来查看,我趁机溜上他们的船等那两个傻瓜一报告完‘赤井秀一确定死亡’就接管了那艘快艇,回到东京。”

“之后我回新宿找你,那里却已经人去楼空。后来银座附近的一个线人告诉我你被处决了。我不相信,我觉得你应该还活着。於是我继续打听,确切的消息终於来了,说你从组织的毒气室失踪。那你应该还活着且到了他们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不由双手合十。本想继续留在日本找你,但Gin似乎嗅到了什么风声也尾随而来。”那时还……算自己命大。

“当时的情形下我不能让他确认我还活着,只好依James的要求先回美国述职。其它你都知道了,入境的时候我遇见了出境前往日本的贝尔摩多,这个机会真是千载难逢。我立刻让James尾随她上了同班飞机。等把工作上的事情交割清楚,美国那边的调查一开始,我立刻飞回日本。联系到工藤新一的同时,找到了你。”──并且会竭尽全力保护你渡过目下的危险时期……然后,我会有很多话要告诉你,还有一个请求……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学生是我呢?” 哀问。

“直觉加上听工藤优作先生告诉我他的儿子被一种叫APTX4869的药变小,而我知道你当时主持开发的药就是这个名字后的一点点想象力。另外,你看见我时表情,我不会认错的。”赤井笑着向她摇摇手指。

“秀一!”口吻中依旧带着那种淡淡的讽刺,但心情已经开朗了许多:“──真是可笑,为了自己的长生而轻贱别人的生命者制造的药最后竟成了叛逃者的救命稻草。你知道明美死后我拒绝研究他已经是一肚皮的火,只是一时找不到代替我的人只好暂且把我留下。不过我这人似乎天生不懂领情二字,他忍无可忍还是把我关进毒气室。想到反正一个死,不如自己了断干净,我就吃了那药。没想到活着变小了,也许是老天要我活着吧,我想。於是我从下水道逃了出来,走投无路时被阿笠博士收留。白天顶着小学生灰原哀的名字和工藤一起上小学,其余时间做博士的助手,有时也协助工藤破破案子。很平静的生活,他们对我也很好,并没有因为我的过去而瞧不起我的。”

“那真是……”赤井衷心地说,不对!

Gin告诉我他在你的船上安装了定时炸弹……你知道明美死后我拒绝研究他已经是一肚皮的火,只是一时找不到代替我的人只好暂且把我留下。不过我这人似乎天生不懂领情二字,他忍无可忍还是把我关进毒气室……什么……难道……!

“志保!”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当时那个岛上的安全系统是你破坏掉的?”

一句话顿时打开记忆的大门:

快速敲击的键盘,屏幕上延伸的金色细线,神情冷冽而诡异的Gin……

“……都是为了他吧……所以你现在可以有机会知道凡是背叛我的人都会粉身碎骨,连灵魂都不复存在……”Gin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突然在耳边响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一下子清醒过来,不能让他知道!

迟了……

“志保,为什么……”为什么在意着我的时候却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在逃避什么……告诉我,志保,我不要再看到你惯有的忧郁,不希望你的笑容再是冬天罕有的阳光……

“因为……”眼波无声流过这张与另一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俊逸五官,因为我爱你,但我却不是你所需要的,我要逃避的还有来自我过去的梦魇……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喂,我是赤井。James吗?”

……

合上手机,赤井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那个人到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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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There is no dry Martini…

鸡尾酒苦味马天尼dry martini由5 cl. Gin和1 cl. Dry Vermouth调配而成,这里题目there’s no dry martini暗指的是Gin和Vermouth贝尔摩多之间的关系。
──作者注)


“……文件仍然被盗,看来一切如你所料了。所有你才先一步对我的电脑动手脚的吧?等他们绞尽脑汁解开密码打开文件时就会发现:与此同时自动运行的黑暗男爵将在他们眼前吞噬掉所有文件,这真是对他们空忙一场最好不过的奖励。”丹蔻玉指间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袅袅升腾着白烟,裸露的雪白手肘优雅地支在雕金扶手上,斜倚着碧空色葡萄牙式沙发中的贝尔摩多冷笑着说:“啊,对了,你今天用来检查我电脑的那个软件不是组织开发的吧?”

“明知故问。”Gin在鞋底噌地划着火柴,又点燃一根香烟道。

“果然是那张从宫野明美生前偷偷在外面租的公寓里找到的盘。我看不是雪莉她隐瞒本领太高就是你大意的出奇,在你身边待了差不多三年的女人居然直到逃跑才发觉她也是段数不低的黑客。”

Gin冷哼一声:“说到大意,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居然大意到被别人在鞋上粘了追踪器跟到家里来了都不知道。”

“得了吧,你在杯户饭店那次不也被她跟踪了吗?我又不是没有识破那个冒牌货。”

“对啊,值得赞赏地等我走到那个男的背后的时候。”男人讽刺地回敬。

“没看见你我照样知道。那个男的混入组织的时候当过你的替身,行动作派倒是学得很像。可他即不知道雪莉逃走后你就换了香烟,也不了解你从来不尝试向我解释任何事情。”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让你给查的赤井秀一加入FBI之前的资料你找到没有?”Gin只装做没有看到, 转换话题。

“还没呢,不过这两天就该有消息了。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时候到了我会好好享受杀死他的乐趣的,那个女的也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轻轻弹弹烟灰,贝尔摩多下定决心把话题拉回她想谈的题目上来:“不过话说回来,安西拓郎,宫野明美的前未婚夫你应该还记得吧?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就是因为那件事雪莉才答应你的。”

“哼,八百年前的事情你还想得起来,真服了你了。”Gin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冷冷地回答。

“也不算太久,”她垂下眼帘,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当时我们分手我回美国也还不到一年。那时她……刚刚十五岁吧?”



……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两年,正在组织的实验室进行ATPX4869的开发……豆蔻年华的清新甜美与天才少女特有的自信聪慧的气质的完美结合……在见到她的瞬间那红发白衣的倩影就似雪化成的冰冷清冽的山泉流淌进他硬如铁石满是尘垢的心。她应是上天给我的一件礼物,他对自己说。

但对他而言,凡他所喜爱的女子,他从来不会去扮演什么文质彬彬的追求者,他只相信忒修斯的名言:我用我的剑向你求爱,用武力的侵凌赢得你的芳心……雪莉目下的拒绝无所谓,时间会解决这个问题;采取什么手段达到这个目标也很次要;重要的是结果。所以宫野明美那件事要是不利用就太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了……

那是盛夏,风都懒得动一动,树梢时间凝固了般静止,只偶尔有一两声蝉鸣摇摇欲坠地支撑着快要沉闷躁热得沦陷的傍晚。和室中他与她相对一坐一站。

“我…考虑过你提出的条件了。如果明美真的能从此脱罪像以前那样活着的话……我愿意……愿意成为你的人并待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红色的柔滑发丝遮住她的目光,低低的声音里夹杂丝颤音。

“很好。”

……

他还记得手指滑过她细腻的皮肤的感觉和那些在从格子窗缝透进来的落日的阳光中细小珍珠般闪亮的汗珠,她如初绽的花朵般珠润窈窕的青春和芬芳气息,使他一度觉得自己在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完美的梦中……

离去时,他俯身轻轻吻去她眼角无声滑落的清泪:“从今以后别再逃避自己的命运了。”

为什么不能呢,雪莉命中注定应属於他的……

从此她住在他的地方,告诉总是出任务的姐姐因为实验方便。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日渐忧郁,而她的美丽却在忧郁中酝酿得日渐成熟细腻起来,仿佛大师手下从白色大理石中逐渐显露出稀世罕见的惊艳形态的瑰宝。她从不主动迎合他,更不向他敞开心扉,但他的视线却越来越久不能从这红发冷漠的身影上移开,往往能从她最细微的动作表情猜到她的想法。She is mine, my own, my precious… 他完全忘记让她离开的事,原本以为最多半年的生活一直维持了将近三年,直到……

宫野明美知道真相后狠狠给他一个耳光:“我会带我妹妹离开这里的!”她接了那个危险的任务。任务结束时他毫不留情地杀了明美,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组织,也没有人可以把雪莉从他身边带走。

但是,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太姬的惩罚?同一天他推开那扇院门的时候,他看见她正与赤井秀一坐在走廊上开心地谈笑着。那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轻松而毫无心机的表情,那是专属于十七八岁少女在心爱少年面前的可以使阳光失色的灿烂笑容。他第一次发现,在她内心深处还另有天地,一个他永远无法涉足的世界。也就在同时,他认清了一个他一直隐隐约约察觉却从来不敢不愿承认的事实,她根本不爱他,她一直像怕火一样怕他,像逃避魔鬼一样竭力逃避他。

就是那一刻,他动了杀机。如果his precious已经变成一颗rotten apple,他会亲手惩罚她的背叛 。但他没想到的是,之后她会为被害的明美拒绝实验,为赤井秀一破坏总部的安全系统……她奋不顾身地为她所爱的人们向她宣告着自己的反抗。这一切的一切使与她之间曾有的所有记忆都转变成了一种真正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像火山熔岩一样时时刻刻灼烧着他内心深处最隐密的一角。现在他还像以前那样在意着她,唯一不同的是他必须亲手折磨死她,否则他内心的煎熬永远不会停止……

碾灭烟头,自己左手上那刺目的订婚戒指又极不自然地跳入视线范围内,使他突然觉得骨头间滑过一种异样的狂躁,不由伸开五指狠狠抓过夜色又攥紧拳头……



一双玉臂轻轻从后面环上的他,淡金色的波浪落在他黯淡的栗金色直发上,在枝状水晶灯下显现出一种奇异的明暗颜色对比:

“Let it go, Gin, let it go…it’s already passed. And set you free, she doesn’t worth you to do so… it’s already been too long…why you still don’t want to look around…there’s someone, always wanna by your side…” 她柔声说道。兰麝般的气息轻轻拂动他脸侧的金发,饱含着爱恋温柔似水的嗓音着了魔般令人无法抗拒……

“是你自己提出分手的。”这次他竟没有径直起身离去。

“你太危险了,对一个从小就被教育永远不给男人控制自己内心的机会的女人来讲你太危险了。你知道,对我而言,这个准则从来就无法在你身上生效。离开你去美国只想忘掉你,结果只发现你早已是essential of my life. You got me, I’ve no way back. ”

“我们已经订婚了……Chris.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昵称,她的心不由颤栗一下。

“所以我才更想努力让你快乐起来。You see, I do love you and, more than willing to do everything which can make you happy.”

“在所不辞吗……It always sounds so good…”Gin乌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手臂上裸露着的凝脂玉般细腻的皮肤,缓缓握住那只轻轻放在他胸前的纤纤玉手。

……

就在那雷不及掩耳的瞬间一把将她拉至自己面前,左手一把乌黑的手枪赫然已顶住她的额头!

“你说得没错,我是非亲手杀了她不可。你把我杀人的欲望勾起来了,但她却不在眼前。怎么样,就让你四溅开去的深红色鲜血让我重新平静下来吧?”Gin嘴角那丝笑意冷酷又倨傲,这正是他要杀人时的表情,她再清楚不过了。

“啊……,”她的瞳孔中不由闪过一丝恐惧:“你……”

Gin低下头,栗金色长发的阴影下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你还是爱自己多一点……贝尔摩多。”

他松开手站起来:“我想我们之间还是维持现状,继续为从你祖父手里争得组织的继承权而联手的好。放心,我就算为自己的利益也不会轻易与你毁约的。晚安。”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一个嘲弄的吻在她的红唇上一纵即逝。然后,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不由瘫坐在地毯上,头脑中所有的思绪都蒸发了般只剩一片空白,连最后一丝抬手阻止他离去的力气也都仿佛被那个嘲弄的吻掠去似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贝尔摩多就这样发呆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电话响起:

“Hello, Vineyard speaking…yeah, I’ll be right there. ”

[ Last edited by OWEN on 2003-7-26 at 0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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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决战前夜

贝尔摩多抵达别墅的时候Gin已经到了,仆人告诉她他正在和组织里通常称做那个人的人,也就是她的曾祖父密谈。虽然这里对她并无门禁可言,她却没马上进去,只独自在书房与候见室之间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的软凳上坐了下来。太多事情发生了,她需要先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

特别是在见这个从来就是组织首领身份大大多于曾祖父身份喜怒无常冷血铁腕的老人之前,必需加倍小心集中起全部精力准备应付。自己今天这个继承人的身份可是来之不易呢!能在这个怪老头还没完全放弃长生不老的追求的情况下,和Gin促使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她唇角含义不明地提了一下……Gin……不想马上见到他……

抬头望着从天顶垂下的深色天鹅绒幔帐,她缓缓靠在同色系的墙面上。黑暗的中独坐在壁灯柔和的灯光下沉思着的她恰似德拉图尔的某幅油画中女主角。只听见一个熟悉的阴森苍老的声音,隔门传来仿佛从坟墓里发出的。

“……混入组织窃取情报,把我们的美国分部破坏得不成样子。然后又秘密潜回到日本,联络到那个叫什么工藤新一的侦探,那些也都罢了。昨天晚上你竟然让赤井秀一工藤他们在你眼皮子底下盗走Chris电脑里的全部资料!我简直怀疑你这个专门负责组织情报机密事务的Gin倒底在干什么的!”

“文件全部处理过,一旦使用黑暗男爵会自动吞噬所有资料并通知我们使用者的所在地点。”Gin的声音冷淡而平静。

“处理过了?”老头怪笑一声:“你调查过赤井秀一进入FBI之前的资料没有?”

“……仍无头绪。”

“你不知道我倒知道:五年前美国政府通辑的头号黑客。以他的本事两天之内他绝对有办法破解全部资料。” 老人一语石破天惊!

书房内外顿时一片寂静,贝尔摩多捂住嘴巴才没让惊讶的叫声逸出。

半晌,Gin才说:“我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

“嗯。Médoc在书房等你,去吧。”

Médoc,曾祖父的头号心腹。看来这次连他也全力以赴了。贝尔摩多心想。

几乎就在同一秒,老人声音重新响起:“Chris进来,我知道你到了。”

深吸口气推门进去,贝尔摩多发现自己站在书房中央。深色天鹅绒窗帘仍拉得严严实实,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直到天花板的书架上摆满无数皮面书,硬皮书,小册子,甚至羊皮纸卷,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年代久远,神秘莫测。而她的面前,背对壁炉的高背扶手椅的阴影里,她的曾祖父,这个一手建立起如此庞大的黑暗帝国,虽然将行就木,仍靠天才得近乎于诡异的智慧屹立于组织金字塔最顶端的神秘人物,正用苍老却锐利依旧的眸子严厉地审视着她:

“为什么是他?”

知他指的是Gin,贝尔摩多下意识咽了口吐沫:

“因为他的才干足以协助我今后保持组织的荣耀……”

“因为你爱他,”老人打断她:“哼,和你父亲当年一个样子。你祖父早死。给我留下个孙子本来好好的,爱上你那个明星母亲就完全丧失了心智,死活离开这里和她结婚去过什么普通人的生活了。还好四十上下就死了。本以为你能争气些,没想到这么快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把你十二岁起我就给你的教导全丢到了九霄云外。我都不知道现在该哀叹还是庆幸那个Gin也是组织里的人了。”

“这个……”

“不必掩饰,昨天晚上的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啊……”贝尔摩多不由一惊。

“事情本身我不谈了。但Chirs,身为一个领导者要善於在适当的时机下利用别人的记忆,让对方想起对你有利的或者你可以利用的,回避那些有可能对你不利的或造成隐患的。你是把他逼到底线了,结果又怎样?你们之间毫无改观。也可能在让他想起不该想的事情后,再碰见那个女人时更不会杀她。在现在的情势下你把自己最好的搭档逼成了一个无形隐患。”

她不由咬紧下唇。

“自己做事自己当,现在正是做出决定的时候。爱情和权力之间,只有一个重点,你怎么说?”

“放心,我就算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轻易与你毁约的。”Gin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他倒比自己清醒许多呢,贝尔摩多心想。然后她说:

“……让您满意,为组织而生存。”

“很好,Chris。”老人赞许地点点头:“我要休息了。”

“是的。”

“Médoc,”等贝尔摩多一离开,老人转向暗处久候的人:“Chris已经做出了决定,因此我确认她是组织的二号人物。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为了保王,最后关头可以牺牲任何将,我是说任何,明白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心腹。

Médoc表情毫无变化,只点点头表示明白。

“游轮呢?”

“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停在东京湾了。”

“我一生也经历过不少惊涛骇浪,今天又一场精彩游戏要开场了。我很期待呢。”瘦骨嶙峋的手指交握在一起,老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毛利侦探事务所。

“怎么样?”刚刚检查完事务所部分的赤井问从楼上下来的工藤和服部。

“生活区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柯南说。

“这里也没有。看样子他们是另有计划了。”

“对了,工藤,毛利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服部问。

“今天早上用兰的声音打过电话,半个小时之内应该到了。” 新一看了眼手表回答。
手机声响起:“喂,是我……对不起,失陪一下。” 赤井说着走了出去。

目送赤井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工藤转向靠着写字台的大阪少年:

“服部,远山小姐应该到大阪了吧?”

“希望如此,我还没和她联系呢……呃……啊,这个……”

“一直没与远山小姐联系却知道她已经回大阪,这没可能吧?更奇怪的是竭力对我隐瞒这件事,服部,你在我给兰打电话前塞进口袋的纸条不介意我看看吧?”

这下连平次也被逼到了死角:“工藤,有的事情在目前的情势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Need to know.” 柯南看着服部的眼睛一字一句。

平次扭过头:“Alright, as you wish. ” 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工藤新一。

“这是我留在客厅的旅行袋上看到的。” 服部的表情很难形容。

工藤疑惑地接过来:“兰的字……”

服部:

和叶母亲出车祸入院,我们联系不上你,她先回大阪去了。请看见后速与她联系。

毛利兰上

“她回来过却没进我们房间,这么说……”柯南喃喃地说。

“没错,她都知道了。” 平次说。

纸条从工藤手中无声飘落在地上。



“小兰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我每天办案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有个温泉假期,才去了一天就催天催地叫回来,又偏偏不说明什么事情,(口去)!”刚刚到家的毛利小五郎一边抱怨着一边拆着封刚到的黑色信封的信上楼。

“啊──”突然之间已经站在门口的毛利发出惊悸的惨叫。

“怎么了,毛利先生?”服部打开门。

赤井伸手从毛利抖得不成样子的手里拿过那封打开的信,最上面的是一张照片:

远方海面上飘荡的豪华游轮在暮色中恰似幽灵船,港湾中毛利兰、远山和叶和妃英理正被七八个看不清长相的黑衣人押上快艇!!

随信而来的黑纸上的深酒红色字体宛若凝固的血液:

失落公主的芳心期待骑士最恰如其分的付出,明天早上6点东京湾Dark Lord恭候诸位大架光临。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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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始了

深蓝色的天幕上依旧点缀着几颗寒星,凌晨的风猛烈地吹着,铁灰色的BMW缓缓停在东京湾一个僻静的小港湾前。车门打开,依次走下工藤新一,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

“志保,”驾驶座上的赤井叫住正要下车的灰原:“真的决定了吗?如果现在回去的话还来得及,这样危险……”

“我已经决定了,要亲眼看着这一切结束。”她温和地打断他,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既然如此,拿着。”赤井说着从衣袋里掏出把女式手枪递给她,特别小巧玲珑却足以防身,好像专门为她而定制的。

“这……”灰原不由一愣。

“别人的保护再周全,最后关头你还得有个自保的工具不是吗?”赤井淡淡地解释道。“──还有,答应我,一直不要离开我身边。”

宫野惊讶地望着他那双乌绿色的眸子,许久才点点头接过手枪,像是对他许下了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诺言。

两人跳下车,看见工藤三人正向停放在码头上的快艇走去。

“必须早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否则等他们布好了局我们别说打败他们,连救出人质的机会都少了很多。”服部说:“大叔你没问题吧?”

“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毛利小五郎阴沉着脸回答。自从昨天知道妃英理也被绑架后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从最初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后只简单拎住他家的不速之客赤井的衣领要他讲明为什么。还镇定得出奇,连告诉他柯南就是工藤后除了句“我就知道”然后在柯南头顶敲出个大包也便彻底解决问题。

“赤井,通知警方了吗?”工藤回头问,很奇怪昨天他无论如何联系不上目暮警部。
“别担心,我们的特别行动队是随时待命的。至於警方,等上了快艇再通知也不迟。因为以现在的情势提前告知等於给他们通风报信,我们不能冒任何险。”

手机的铃声打断几人的谈话:“喂,我是赤井……”

对方没有回答。

“喂……”

“赤井,好久不见。准时是国王的礼节,忘记了吗?”一个熟悉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赤井不由感到一股寒意升起。

“……Gin吗?”

“什么?!”另外四人不由大吃一惊。

“没错。”

“你想干什么?”此时赤井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只想看看你们,确切地说是正站在你右边的雪莉,那头被风吹动的红色短发一如昨天耀眼夺目,但它的主人现在却变得如此脆弱,只需轻轻一击就可彻底毁灭……”Gin的口气漫不经心得像在谈天。

“这么说你看得见我们了……”赤井的口气几乎没有丝毫变化。身边两个少年却对这个暗示心领神会。服部立刻警觉地向四周望去;工藤则看似无意地正了下鸭舌帽,顺便按下了追踪眼镜的望远和夜视功能。果不出所料,天际飘浮的乌云的阴影下隐藏着一艘连丝灯光也不见的豪华游轮。面向海湾方向的甲板上一个通体黑衣的男子正用望远镜看着他们,黯淡的金色长发在清晨的强劲海风中飞扬不止。

“东北方的船上……”柯南几乎嘴皮都没动一下地说。

“嗯……你在什么地方?等一下,还是我自己来猜。他的船上吗?”他刻意加重了那个他字,一边说一边向海面方向迈出一步,挡住身后的灰原和柯南。

“放心,我不会现在暗算你们。我只不过在一个将会是你们的坟墓的地方等候你们的光临罢了。”

“你就真对自己那么有信心一定会把那里变成我们的坟墓?” 他的对手毫不为之所动。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电话另一端的男子森森冷笑。

“等等,”察觉到对方有挂电话的企图,赤井又说:“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们你在什么地方吧?”

“当然不。──赤井,”Gin的语调不自然地放轻起来,像魔在耳语:“虽然我们一直敌对,但似乎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拥有许多共同点……比如……我们都曾经对同一个女人感兴趣过。所以我常在想:你那次闯里岛前真的没打算让雪莉知道吗?还是你早知道只要留给她那些暗示就足以让她不顾一切地去从旁协助你?你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还是根本就心知肚明装糊涂后来你是靠有人暗中帮助才顺利地逃出组织监狱的……”

这一席话从这个人口中说出,仿佛无形的手击起赤井心海中波澜,翻腾起那些沉淀的五味搀杂的回忆。他的额角不由渗出细小的汗珠,却竭力泰然自若地打断他:“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呵……”Gin不置可否地轻笑:“赤井,你真的爱过她?像她以为的那样毫无保留可以为对方牺牲掉一切地去爱?还一直都只是为了那些情报?……如果必须选择的话,你真有可能为爱她而舍弃周遭吗?还是任务再次摆在面前时又毫不犹豫牺牲掉她而选择建立自己的功业呢?你能亲口回答我吗……”

那人的轻笑像包含毒汁的针一样猛烈地刺激着赤井的心,他只觉得胸口上靠近心脏的旧伤又下意识隐隐作痛起来,他不由皱皱眉头。

“怎么了?”宫野明亮的眼睛无声地扫过他的面庞,他猛地清醒过来。

“We’ll see. ” 他简单地答道,然后挂断电话。



就在他们双方都没有注意到的某个僻静角落里,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豪华游轮死般暗寂,非但空无一人,连一丝灯光,一毫声音也不闻。晨风掠过,只有海水轻轻拍打着船舷作为回应。除此之外,能听见的就唯有脚踏过甲板时的产生轻微震动和警戒着的人们自己心跳的声音。

突然,工藤发现船长室与甲板下方相连的门是虚掩着的,门缝中隐隐透出一丝光线!
推开门,毫无异样地露出短短一道楼梯,楼梯尽头只有一扇门。舱门应推无声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约有一百平米的长方形房间,与入口相对的东侧门半开着,门外黑乎乎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四壁像普通的船舱那样漆成白色,里面什么摆设也没有,只有两盏枝形壁灯一南一北在离地两米左右的地方柔柔地照射着整个房间。

“奇怪……”赤井抬起头望天花板,对於一个船舱来讲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似乎太高了些;柯南伸出手指轻触墙壁,上面这种几乎干掉却仍很滑腻的东西是什么……不好!!

“快离开!” 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声。

话音未落,只听(口卡)(口卡)两声,东西两道房门已经从外面自动上锁!紧接着壁灯也霎时熄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中计了 !”

“镇定!大家靠到一起来。” 工藤大声说道。

就在五个人摸索着靠拢的时候,黑暗中一滴冰冷的水滴到赤井脸上。他用手指沾起来闻了闻,淡淡的散发着水果发酵过后的味道─是搀水的新酿白葡萄酒!

“怎么会?”心中闪过一丝疑惑。──空气中传来不正常轻微的震动让他顿时恍然大悟,不妙!

“快散开!” 黑暗中赤井伸手拉住身边不知道是谁飞速向墙边退去。

说时迟那时快,房间的天花板突然从中间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伴随着刺目的白光,近千吨的搀水葡萄酒从天而降,呼啸着涌向房间里措手不及的人们!五个人顿时被激流强大的力量推向了无法互相接近的船舱两侧!剧烈震荡的水波使几人如狂风中落叶一样摇摆不定,刺鼻的发酵气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巨大的流量宣告了他们在短短十几秒内将面临没顶之灾!

就在水面与天花板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厘米(也就是不到一颗人头的长度)的时候,水忽然停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房间的地板忽然快速向下打开,没顶的水流顿时飞速向裂口处形成的旋涡汇去,从越开越大的裂口可以看见这个房间以下到海面的船体都是没有的。一个没抓稳,毛利小五郎霎时被激流冲向旋涡,旁人的惊呼还未及出口,他已伴随着漂浮着白沫的飞瀑从几十米高的地方直落入茫茫大海!

当水完全流尽,地板与墙面成一个平面的时候,赤井才发现自己正一手紧紧拉住其中一盏壁灯,另一只手拦腰抱住小小的灰原;与他们相对的那面墙上,服部几乎也同样一手拉住另一盏壁灯,另一手紧紧拽住柯南望向他们,而四人悬空的脚下几十米处就是波涛汹涌的海面!

地板重新缓缓和龙,一面厚厚的玻璃幕也同时从天花板上降下将他们彻底分隔成两部分。壁灯再次亮起时分,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阴森而苍老的声音:

“早安,诸位。看来你们刚刚都尽情享受过我提供的开场分组游戏了。呵呵,似乎是命运的安排叫你们在危难中作出了这样的选择,真这是天意……”

那个人!灰原脸色变得惨白。

“你想让我们怎么样?” 服部问。

“我和这几位美丽的女士此刻正在最底层的主控大厅恭候大驾。而马上就要在你们面前的打开两扇相反方向的门都能通到这里,只是中途会遇到我不同的手下罢了。如果你们能抵达我这里并解开我的迷题的话,我们便可以开始交易。”

“你提这么多要求,不怕我们中途销毁你的资料?”服部指指身后的旅行包。

“它对你们的价值在于传播而不是销毁。至於我,恐怕在你们走上这艘船后它们对我的价值就远远不及那几个女人对你们的价值了。我相信你们明智到不会作出任何在另一个世界与她们再见的事情来。”

服部不由攥紧拳头。

“我们要先确定人质的安全。” 工藤说。

“很合理的要求。”玻璃墙顿时变得不透明起来,接着上面出现了某个房间中妃英理,毛利兰与远山和叶的影像。几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监视她们般照常行动着,只在影像快要消失的时候妃英理看似毫无表情地瞟了这边一眼,又淡淡移开。
咯咯两声,看似毫无缝隙的南北墙上两扇门霍然洞开。

“前行的路就在眼前,请吧,诸位。”

在赤井走进房门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轻轻按下了衬衣的袖扣。

而另一方面,工藤与服部一边走一边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看来两个少年都注意到了……

[ Last edited by OWEN on 2003-7-26 at 0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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