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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0 05: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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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他小心翼翼地将杨梅蜜饯递给宋琪。宋琪有点苍白的脸，轻抿着嘴唇，看着陆洋胆怯又固执的样子，她不禁微微一笑。心里终于明白了一点她能捕捉到的情愫。她无力地将纤细的手伸过去。脸上还是出现了一点属于少女青涩的红晕。“谢谢”。虽然他们是一家人，但是也是很少交谈的。对于陆洋来说，这一句短短的话，他已经可以满足他的优越感，他甚至忘记了宋琪虚弱的脸，完全沉溺在自我的围城里。但是他始终没有露出一点微笑的样子。因为他不想随便让别人窥视到他内心的情感。哪怕是宋琪。他站了许久，突然很嫌恶把自己暴露在人群之中。他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感觉到不安全，他想他应该立刻离开，不然他将失去他自己的战地。他越想越害怕，没等宋琪反应过来，他就转身跑了。宋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她没有责怪他，她已经在回味刚才的场景。他喜欢的陆洋，也终于开始对她敞开心扉。她甜甜地笑了，渐渐地又睡了。
等她醒来，陆海竟然坐在她的床边。陆海阳光地笑着看着她，说话的语气里都有跳跃的音符似的：“你好点了吗？小家伙。我都担心死了。妈妈刚才帮你换了冷毛巾。正在做你爱吃的糯米羹。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吗？今天一个人在家无聊吗？想不想喝水？……”陆海一会就说了一大堆。而宋琪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听他说话。有时他讲笑话，有时候说学校今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总之他绝对不会让宋琪觉得有片刻地无聊。突然陆海不说话了。他的目光停留在放在宋琪床头的杨梅蜜饯。他有些蹙眉。他问：“这是谁送的？”宋琪很开心地笑着说：“是陆洋给的”。陆海明显感觉到她现在的笑容和刚才她看他的笑容是不一样的，还有一点羞涩。他心里立刻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可是他还是很快转变了表情，对宋琪说：“你好好休息吧，我等会再来看你。”
现在战事拉开了帷幕，大家都知道自己敌人是谁了。
陆海来到陆洋的门前，这个经常紧闭的门。陆海可以想象到里面是怎么的阴霾，怎么的沉郁。但是又能怎样呢？他是他的兄弟，长相一模一样的兄弟。你觉得如果陆洋真心喜欢宋琪的话，他做为哥哥，他是可以谦让的。他不想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而影响到整个家庭的和乐氛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半晌门里才有了声响。
“谁！”
“是我。你哥。”
“有什么事？”
“哦，你把门打开，我们进屋说。”
“… …”
“那，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小公园出去聊聊。”
仍然是半天没有声响。许久门被缓缓地打开了。一张和自己同样的脸，但是却像是从未经过水波的湖水。
“好吧，我们走吧。”
陆海和陆洋出了门。陆海和母亲打了声招呼，说要和陆洋出去买参考资料。母亲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做为他们的母亲她可以轻易地感觉到他们微动的情感，可还是懂得身为母亲的分寸，她不想滥用职权。
这一天有点漫长，太阳仍然没有要下落的意思，半隐地悬在高空中。来到公园。公园里的地面有雨落的痕迹。柳树繁多而长长的触角，有一小部分伸进了湖水里，湖里小鱼而围绕着触角的叶子而嬉戏。看起来很快乐。陆洋懒洋洋地将自己的身体倾斜在茂盛的柳树边。什么话也不说。看着湖对岸的人群。陆海看了看他，也顺着陆洋的眼神向较远的地方望去。他们好像都被一个深远的声音缠绕，被一个看不见的锁链而绊住。但是总会有人来打破这样的沉寂。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陆洋。
“好吧。我们长话短说。弟，你今天上午去看小琪了吗？”
“……恩”。
陆海看了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你喜欢她吗？”
陆洋不禁看了陆海一眼。陆海认真的脸，认真的眼神。他有些想笑。
“我们是她的哥哥，难道不应该喜欢她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我要把我对妹妹的关心的权利也一并给你吗？”声音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地说
“陆洋，你误解了。我没那个意思。”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
“这个还要说吗？”
“好，既然你明白，那我也不否认。那你呢？”
“我….”
“对，你呢？你一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花时间，但今天愿意为了她而买她最喜欢的杨梅蜜饯。这让我吃惊。这代表什么呢？”
“不代表什么。”
“哦，是这样吗？那就好。她以后有可能是你嫂子。希望你离她远点。”
说完话，陆海走了。后来他自己才发现他没有把自己想说的真正地表露清楚。他真的不想因为他们的小纠纷，给彼此带来什么困扰。陆洋也是明白的。所以他也没有让他自己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只是宋琪还没有意识他们之间小小的涟漪将会成为家人之间的飓风。
《回忆二》
冬日的清晨，风刺针般吹在人们的脸上，寒意阵阵，让人们不免想靠在一起给彼此温暖。陆洋多年来一直单行只影地上学，他穿着深蓝的厚毛衣，围着火红的围巾。带着黑边的眼镜，已经渐渐地有了大男孩的样子，腮边有些细细的胡青。宽阔且消瘦的肩膀，把厚重的毛衣撑起，浅青色的布裤，因为里面穿着母亲织的厚毛线裤才很暖和。他拿着高三的物理书，埋头走在马路上。离他有些距离的是陆海和宋琪。他们俩倒是有说有笑的。陆海穿着浅蓝的袄子，黑色裤子，比陆洋要结实很多，是匀称的结实。宋琪扎着马尾，穿了一件红色毛衣，身材已有了女性明显的特征。从两年前的那次之后，在宋琪心里有了变化，每当看陆洋的眼神总是很复杂。她深知陆洋是一个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她深信陆洋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碍于哥哥，碍于自己的羞涩，才没有表露。她觉得自己就像经常看的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等待一个爱情是要付出漫长的时间和勇气的，她也从来不怀疑他对她的心。她心里暗暗地欢喜着，不经意间就会有一丝甜美的微笑。陆海又怎么看不见呢。他心里也明白。但是现在反倒是陆洋他自己变得迟钝了。他根本没想到他的一个举动能牵动一个少女的心，而这个少女却是自己也淡淡喜欢，也是哥哥口中的他的嫂子。陆海包容着这一切，因为他是哥哥，他相信他可以包容弟弟妹妹们的任性，也可以包容自己心爱女子的一时情迷。他觉得他会等到她看见自己的存在，这一切都不会失去控制。所以他默然地看着三个人之间的变化，也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天是星期六，按照高三的规矩，星期六也是要到校复习的。因为残酷严格的高考渐近，谁也不想成为落榜生。虽然陆洋是没必要担心的，他已经是学校的保送生。而陆海是体育生，早就过了体考，现在只要过了基本分数就可以安枕无忧。宋琪想考上她梦寐的某高校。大家都在努力，明白自己的未来应该自己把握好。
快到学校大门了，宋琪突然跑到前面，拉住陆洋说：
“喂，星期天咱们出去玩吧，放松一下，怎么样？”
陆海也随着到了眼前，陆洋看了陆海一眼，没说话。陆海也很意外宋琪竟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可是陆海还是欣然点头“也好，好久我们没有出去放松一下了。”大家好象都意识到从小学以后他们三个就没有在一起玩闹过了。那曾经的记忆好象是尘封多年的快乐，刹时也让人期待。
陆洋说：“那我去哪呢？”
宋琪：“到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假山去玩吧。我们带上爸的鱼钩去钓鱼，晚上让妈做鱼给我们吃。听说明天温度会回升很多呢。”宋琪明显很兴奋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陆海：“也行啊！哈哈。真的好久没去了。不知道那边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还是已经荒芜了。”
陆洋：“好吧。但是我上午要去图书馆看书。恐怕要到下午三点多才能去。”
陆海：“你还看书啊！好不容易休息，你就不能轻松点吗？”
陆洋没有说话，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陆洋对这次的主意兴趣缺缺。陆海见陆洋不说话，又怕宋琪难过。赶忙说：“好吧，咱们等你。不过你得提前点，不然明天我们可是到嘴的鱼飞了。”
陆洋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下了晚自习，陆海他们三个人同行。到了家，门一开迎面扑来一阵香甜的味道。
“琪儿，你们回来了！”母亲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来，冲着刚回来寒意阵阵的他们喊。宋琪赶快扔下书包，跑到厨房，看母亲在干什么。陆海、陆洋也缓缓地将脱了鞋子，换上了棉拖鞋。
只听见厨房里穿出宋琪喜悦的说话声：“是我最喜欢的糯米羹！妈妈，我太爱您了！”厨房里满是温情的欢笑声。
不久宋琪和母亲出来了，那温甜的味道更是洋溢了整个屋子。父亲悠闲地在餐桌前看着报纸。此刻的画面很多年以后陆洋也没办法忘记。糯白的米粒，细碎的玉米粒柔和地混在一起，里面还加了西米，燕麦。蜂蜜的清香将它们包裹在一起。真的能感觉到幸福也放进了里面。
陆海、陆洋洗了手。大家热气腾腾地吃了起来。
“小琪，最近你辛苦了。来，多吃点。”母亲心疼地看着宋琪，用略为粗糙的手抚摸着宋琪的头发。
“恩。”宋琪连忙答道。
“小琪，你喜欢这个家吗？”母亲问。
“妈妈，您说什么呢？我当然喜欢啦！”
“那你喜欢哥哥们吗？”
“恩，喜欢！”
“那最喜欢哪个哥哥呢？”
“这个嘛，哥哥们对我都很好啊。不过陆海哥哥对我最好了。什么事都让着我。”
“哦。”良久不再有声音。
陆洋向来比较敏感。他感觉到母亲的这翻如同家常的话隐藏着另一个意思。看来今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夜。
“小琪，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妈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见外了。快说啊。”宋琪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母亲，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平时她一直很坦白。今天怎么有些奇怪呢？
“哦，是这样的。……。今天有人向我说了让你相亲的事。你也大了，我想也该说说这个事情了。但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母亲用试探地口气说。
“我……我不想嫁人！我想在你们身边一辈子！”宋琪听到这样的话，连忙放下了碗筷。
“可是小琪，你早晚也要离开我们的啊！”
“妈，您今天是怎么了？”陆海看着快要哭的宋琪，心里难过极了。没想到母亲会这么快就说到让宋琪嫁人的事情。他是爱宋琪的，他有怎么忍心让她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呢？
母亲没有理睬陆海的话。接着说：“小琪，不是我要让你离开我们。你总是要做一个选择的。孩子。”
“妈，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还小吗？说这些太早了。小琪，还没上考大学呢。”陆海连忙插嘴。
“我也舍不得她啊。是我一把把你们拉扯大，你以为我就狠得下心吗？”母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算了。不要再说了。你看好好的夜宵。被你搅的。”父亲终于发话了。父亲是很仁慈的，但是不善表达。但是他是心疼孩子们的。如果真要比较他还是比较喜欢陆洋。因为陆洋让他想起当初年轻的自己。是一个不善表达，也不喜欢笑的孩子。“春玲，你也要考虑考虑孩子们的承受能力，可不可以接受你的说法。”
母亲沉默着。不住地擦眼泪。
“好了，不要哭了。小琪，我们也是不愿意让你离开的。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我亲身女儿，也想过把你当我的儿媳。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也不一定能接受。但是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陆洋也早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些话是通过自己的父亲来收尾。但是谁说又能怎样呢？结果亦是相同。陆洋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人表态。因为他明白自己在家的位置，也不想破坏什么。虽然有时候他也喜欢暗自地看热闹。他自认当一个暗处的隐行人也是有一定的乐趣。
父亲接着说：“我自认是一家之主。今天我也难得说一回话。小琪，我有两个不材的儿子。老大有责任心，热情洋溢。和你关系最好。大家都看得见。老二性格很内向，不善表达。长相嘛，你们再熟悉不过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长相也不丑。要是说谁比较优秀，两个都有各自的专长。你自己选。”
[ 本帖最后由 木莲 于 2008-6-4 09:36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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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14 12: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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