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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

我喜欢的文字     以前也曾发过   然后删除   我总是这样肆意自己的情绪   现在又发出来   送给看得懂伤口的所有人——蓝若(转)




         我拿着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和王菲的《寓言》站在书市马路中央的十字路口不停的转圈。我又和沫沫她们走散了,我迷路了。在这个很小的城市,我翻遍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沫沫当初塞给我的纸条。这是我第N次迷路,沫沫为防止意外发生,在来书市之前就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了我,可是现在它不见了。我象一只陀螺一样在原地徒劳无功的打着转转,并试图分辨出回家的路。二十分钟之后我终于对自己的记忆力彻底失望。


          我掏出一枚面值一元的硬币决定像吉卜赛人一样靠占卜识别方向。对面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微笑着问我,又迷路了?我惊异他突兀的出现,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但是仍乖巧地点了点头。他说,走,我带你回去吧。说完便径直向我的左边走了过去,我自觉的跟上。


          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衣着:黑色的棉布T,宽松的黑色休闲裤,球鞋.牌子在衣服的左下角,衣服上还有很淡很淡的肥皂香味。那种颜色就像是午夜12点的夜幕,黑的叫人心疼。


   我们就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他的手插在宽松的裤袋里,不时地回过头来等我。我低着头,小心地看着阳光透过层层的梧桐叶支离破碎的在我的指头跳跃。


   他突然问,你很喜欢王家卫吧?
   我点点头,是的。指尖很轻微地疼了一下。


   我喜欢看他拍的片子,像《花样年华》《堕落天使》《重庆森林》之类的。他的作品很少言语,绝大部分都是混乱交错的长镜头以及毫不相干的影片中忽然出现的相互联系的名字。《重庆森林》里金城武不断地吃过期的凤梨罐头不断地等待奇迹,他暧昧地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呢;王菲手势寂寞言语空洞;梁朝伟对着一个洞不停地诉说最终用泥封住了一切;张曼玉穿着光艳的旗袍行走在空寂的马路上;林青霞对着自己水中的影子不停地舞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绚丽的烟花,点燃了,上升了;下降了,消失了。


   王家卫是个擅长制造伤口的人,每一道伤口都像是一朵黑色的曼佗罗,一边妖艳一边疼痛着。
   他让一个失恋的男人不停地跑步,借此蒸发身体内的多余水分,这样他会变得轻松一些。
   在这一点上,王菲和他一样的疯狂。


   那个有着寂寞长发寂寞嘴唇神情倦怠的女人用她一贯慵懒的声调对我们说,她要为爱的人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等到风景都看透的时候,也许他会陪自己一起看细水长流。她和金城武一样拥有期待,相信奇迹却又游离在世俗之外,原来看透了风景的人有一双冷漠的眼睛,我从里面看到了疼痛。


   林夕的词完美的无懈可击,他把城市里精致的爱情比做旅途中的风景,看过了经历了却不能带走。完美的遗憾!


   我手中这张CD封套上的王菲一袭黑色的吊带裙子,头发像杂乱的野草一样散落在身旁,涂着浓浓的冰紫色眼影,让人想起她唱蝴蝶时绝美的表情及凄厉的声线:蝴蝶也飞不过沧海。


   那个男人突兀地回过头来,我看见他的眼睛,像黑夜中闪耀的星子一样清冷。熟悉的眼神。他说,你喜欢王家卫和王菲是不是因为你心中有一道和他们一样溃烂的伤口?你只想找到和自己灵魂相通以艺术作媒介的人,尽管你知道他们影响了你伤口的愈合,茶丫头?
   我的脑袋轰然作响,像电脑死机一样出现短暂性的空白,我拽着他的袖子几乎是吼出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茫然地问,我刚才说话了么?表情让我想起唱《月亮》时的老狼,一样的迷茫。
   我怔住了,手慢慢地松开。幻觉吧,我以为Scarlet回来了。


         记忆中的自己很喜欢喝泡沫红茶,并习惯性的在里面加很多砂糖,搅得浓浓的,凉一凉然后一口气喝下去,听喉咙里发出寂寞的声响。Scarlet总是在这时候微笑着看着我叫我茶丫头。可是后来,他走了,坐在世界上最高的地方为我歌唱,诉说他看见的美好,以及他的快乐。他的歌声总是在某个风恬月朗的夜晚铁马冰河地闯入我的梦中,这让我的伤口心甘情愿地绽放如花。后来我在也没有喝过泡沫红茶,却喜欢上了王家卫的作品王菲的歌声以及后半夜漫无目的地闲逛。


   Scarlet走的那一天我自始至终都微笑着,没有掉一滴眼泪。从他走的那一刻起我的字典里便永远的消失了眼泪这个词。沫沫和可可不停的劝我,丫头,哭出声来吧,你在也见不到他了。她们单纯地以为我不知道死亡的含义,可是不是有人说过,死亡不是结束,而是永恒的开始么?
   我为Scarlet的解脱而快乐,尽管我知道自己身体内某样东西正在出现裂痕。


   我对每一个朋友微笑对每一个同学微笑对每一个陌生人微笑,我对他们诉说自己的快乐,我告诉他们我很幸福因为我有一群很铁的朋友,可是我真的快乐么?


         太过于习惯用微笑来包装自己的伤口以至于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一个在阳光中乐天的人还是一个在黑暗中疼痛的人,难道真的每一个人灿烂的笑容后面所蕴藏的都是一种复杂的忧伤?


    沫沫说我是个快乐的人,因为我满脸地黯淡满脸地忧伤可是我还在幸福的微笑.
    沫沫说我是个悲哀的孩子,我不停的对着陌生人微笑,很开心的样子,却只有对自己真正地朋友才有发脾气的时候.
    沫沫说我和Scarlet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一个是笑容掩掩,一个是冷眼藏心,却终逃不出被俘获的命运.
    沫沫是了解我的,但她可能并不知道我正努力把回忆忘记,我不想自己被伤口所侵蚀,我要过回正常明亮的生活.


    你怎么了?那个男人的手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动,直到我的眼睛开始眩晕.
    他说,我们已经到广场了.


    一辆脚踏车歪歪扭扭地擦着我的衣服骑过去,车上的女孩一边向我道歉一边抱怨骑车的男孩;外籍老夫妇依偎着从梧桐树下的小道上走过,脸上满是恬静的微笑;漂亮的孩子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软软的头发在风中舞的很好看.多年前我想我要的幸福就只有这么简单,可惜Scarlet给不了我 .


    那个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大广告牌对我说,那附近就是你的家了,我不送了.说完转身要走.我朝他指的那个地方望了一眼,看见沫沫和可可几个正朝我的方向奔过来.我问他,为什么你知道我家的方向?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帮我把额前的头发拂到脑后.因为我是你体外的灵魂,自始至终都带着伤口,在黑暗中沉沦.茶丫头.
    说完他便挤进了如潮的人群中,像深海里的鱼一样很快地消失了.


    沫沫问我,又迷路了?
    我鼻子酸酸的,答非所问地说,刚才我遇见一个很像Scarlet的男人,他叫我茶丫头,并且自称是我体外的灵魂.我的眼泪终于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原来我以为我今生在也不会知道流泪的滋味了.
    沫沫和可可拍着我的背,轻声地安慰我.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我永远也不可能把Scarlet从我的记忆中抹掉了,他早以成为我心中一个溃烂的伤口,在我们遇见的那一刻起.这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FOREVER.


    手中的CD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出现一道很大很大的裂痕.

我握着手里的烟   看见它们燃着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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