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誓--公刘

子妍

是谁在说：作为自然法则的死，
它不取决于人和人的意志。
“不！”人民却悲伤而愤怒地呼喊：
“我们分明看见了那些要他的牙齿！”

沉重的云，沉重的泪，沉重的步子，
更其沉重的是忡忡忧心事。
一月八日的中国啊，漫天风雪中，静悄悄地烧着火辣辣的誓！
                  1976.1.11山西昔阳

子妍

我扎了一朵纸花，
纯洁的雪白的纸花；
我说：纯洁得好似雨后的明月，
其实我是想说;纯洁得简直像他。

我扎了一朵纸花，
悲愤的苍白的纸花；
我说：苍白得如同因中暗箭而失学的勇士，
其实我是想说，人民的心要爆炸！

子妍

白花歌
前年一月八，
霜欺兼雪压；
敢问灵堂何处是？
寻常百姓家。
呵，横了心，竖了发！

春雷何时炸?
告我悄悄话；
十年惯唱无字歌，
有剑鸣于匣！
呵，天不聋，地不哑！

素盔银铠甲，
黑手不胜掐；
历尽数九历尽冬，
清明遍天涯！
呵，万人痛，四人怕！

振衣拂笔架，
但描胸前花；
虎头山下埋小诗，
祭酒浇新芽！
呵，春花小，秋实大！

芳菲遭践踏，
入土犹护花；
满腔心血浸花籽，
雪霁燃明霞！
呵，一朝罢，千朝发！

  
红花歌
今年三月五，
犁牛耕沃土；
慷慨春风扬蹄花，
朵朵见肺腑！
呵，总理在，天下熟！

江河入海注，
纳清更吐污；
革命洪流浪淘沙，
沉舟岂能阻！
呵，总理行，水不腐！

华岳大旗舞，
巍巍擎天柱；
举纲张目结天网，
三战毒蛇除！
呵，总理来，鸣金鼓！

老树花二度，
新枝花繁复；
南北东西花烂漫，
总也看不足!
呵，总理笑，勤浇锄！

天地一陵墓，
苍松何矗矗！
不待年轮满百圈，
神州展宏图！
呵，总理寿，人民福！

1978.2.17北京

子妍

一
从现在起，全世界会向我们致以良好的祝愿，
每逢三月五日，看中国挑一竿爆竹将它点燃；
呵，多少年这日历总是埋藏着他的寿诞，
想起来，此刻还令人深感疚心和遗憾......
让我们去努力去弥补那错过了的大欢乐吧，
历史的老人如今已什么都不再隐瞒！

二
三月五日出生的孩子们哪，我羡慕你们！
要牢记，他正是选择了这一天来到人间！
不是地震，古城却经受了剧烈的震撼，
四门洞开，道出生出些浅草吐丝疏柳含烟；
千百年流淌着绀黄泪水的运河两岸，
民夫们竟纷纷割断纤绳笑看那官船倾翻......

三
这是春天神奇的力量！这是春天隐秘的召唤！
只有春天能给人决心！只有春天能给人勇敢！
他来了，他在冰川之上凿开窟窿汲满瓦罐，
然后又注入江河，化作桃花泛红的激流巨澜；
他挥舞着双臂，象窗前掠过的第一只雨燕，
招引我们随她奔向原野，去迎接春天。

四
宇宙总是表现为复杂又总是体现着简单，
事物总是表现为偶然又总是体现着必然；
如同最冷酷的顽石迸发出最热烈的火星，
如同最污秽的淤泥孕育成最皎洁的白莲，
当他一旦割断脐带，他就大声宣布反叛--
封建的逆子呵，他比任谁都更憎恨黑暗！

五
他学步在镇淮楼前，他跌倒在北京医院，
生命之路呵，每一个脚印都经受了铁与火的检验！
他踏破两洋波涛，把异国的海岸视同真理的门槛，
径直到巴黎去吧，去寻找公社社员墙上的弹洞血斑，
索性渡莱茵河吧，哪儿有全体无产者的家园，
律师和厂主的的不肖子，正等待他与会心一笑中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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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妍

六
公元一千八百九十八年，他开始举步向前，
跋山涉水，聚合着夜行者与毒蛇猛兽作战；
他顽强地走呀走呀，从不知何谓疲倦，
他那又大又黑的眼睛，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如果他曾有过迷误和失算，他就会说：
战士的伤疤无需遮掩！呶，大家看！

七
他替穿草鞋的士兵找到了穿草鞋的总司令官，
他为共和国大厦储备了梁、柱、檩、椽；
他以胸为盾，保护着革命的引擎持续运转，
想想吧，没有他舍身相救，哪有当今的主机部件？
他是总理，又是将军、诗人、记者、大使和警卫员，
他是精通众多业务的公仆，他是包容众多星斗的河汉！

八
但毕竟春天来得很晚很晚，
为什么迟到了？这问题也许该留待儿孙钻研；
不过我们深知：春之路曲折而又艰险，
脚掌划破了，一万缕血丝结一个茧；
然而玫瑰花在额头盛开，好一顶荆棘的王冠！
褴褛衣衫，通体焕发着光艳和新鲜......

九
起初我们在红霞中呐喊，呐喊，呐喊，
后来我们在乌云下默念，默念，默念，
我们象戈壁滩上蹒跚的骆驼一般，
习惯了海市蜃楼的欺骗，欺骗，欺骗；
当然也象骆驼似的感到天真的喜悦，
假如我们果真能遇见那怕是一泓苦泉......

十
因此他站到了穹隆似的大屋顶下边，
高声地领着亿万群众发出誓言；
这宣誓象一阵郁雷滚过天庭，久久地
在大屋顶似的穹隆下不愿消散而终归消散；
他愤怒了，再一次登上那仿佛变成了祭坛的讲坛，
以更高的声音带领我们又将誓言重复一遍......

十一
可是没有甘霖，只有电光火石冰霜雪霰，
只有烧焦了的树木，只有轰塌了的墙垣，
他被击中了！我们跪倒在车库似的小屋里将他装殓，
而本来，他理应得到一真正的寝殿！
呵，果真是祭坛！魔鬼嫌没有牺牲，他便将自己奉献，
一位伟大的女性复述了他的遗言：让我的骨灰肥田！

子妍

十七
今年的三月五日更不平凡，他本人带来了爆竹一串，
这爆竹又脆又欢，纸花的红雨洒遍了塞北江南；
热情响亮如同他朗读公报，宣布了战略性的伟大转变;
建设四个现代化的强国，是今后全党的工作重点！
他和我们一道舞，一道唱，一道掐着手指算，
一道迫不及待登上高巅，一道展望二000年！

十八
春天的形象如何？当然教人迷恋：
霹雳火在腰间燃烧，好一柄精钢的宝剑！
怀抱丝弦，双目闪射着坚定和乐观，
更身插民主与科学之双翼，只是羽毛尚欠丰满......
欢迎春天！热爱春天！我们与春天结了生死缘！
谁敢再放暗箭？除非先把我们的心脏射穿！

1979.2.6深夜于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