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雨

雨霖铃
   柳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引子
   <一>
公共车在一点一点的挪动。
天上不知何时堆满了云。
幸好堵车，否则我和AMEIKO本来就不长的相处的时间又会减少——虽然我们在一起逛街，吃饭，已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那是我走之前最快乐的中午，和最悲伤的下午。
   明明中午还有炎热的南风，到了下午，却变为带土腥气的狂风。
   “你真的不送我么？”这是我第N次这样问她了。明明知道她不会去，我还是问了。三天前她告诉我不去送我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摔电话。“我哪里对不起你啦？！我们认识6年，现在我去上大学你竟然说不去送我？过分！”她沉默着低下头去，半晌都没有开口。
   “我不想哭的那么狼狈地回来……”她这么一说，我本来压下去的哭意又向上翻涌起来。只能把目光转向窗外那些被狂风吹着到处逃窜的人们——不知不觉，到站了——我们也逃不过被狂风吹散的命运啊……
   还没站稳，她的眼眶就开始泛红；我受不了这种刺激，开始放声大哭。天开始下雨，天的眼泪，不留情地洒在两个在马路中央抱头痛哭的女孩身上。
   我讨厌哭泣，但是哭泣可以让我从离别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我更讨厌离别啊……

   <二>
OBS坐在下铺，拳头紧握着。猫坐在窗边一言不发；兔子托着腮，双眼迷离地发呆；CLB急噪地在狭小的车厢内来回窜动。
雨下了一夜，仍未停。
火车从西站开到南站的这段路上，他们来送我。夏末本应炎热，可连续两天的大雨带来太多的凉爽，变成了寒冷。车厢内居然又开了冷气，将沉默和空气冻在一起。阴天更是将车厢里的气氛衬托的阴森。
这是最后的送别了吧……
我靠着OBS坐下。他轻轻拉过我的手，取下我带在中指上的指环，然后，慢慢的带在了无名指上……我感到他手掌的温暖一点一点的传过来，如果时间这时可以停止，我可以用任何东西交换！我们手牵手地坐着，什么都没有说。这幸福时光太珍贵，言语只能淡化情感，一切尽在不言中。
   猫满怀心事地坐着，凭我跟她1学期同桌的经验，她有不开心的事的时候总是郁闷的样子，就象现在。兔子也不说话，不时用手揉一下眼角。这让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谁都没有见过她流泪的样子。每次她哭都把头藏在臂弯里，让一帮想劝她的人束手无策。
   雨点打在玻璃上，汇成一条条河流。
   车停了，他们走了。我站在窗口，OBS站在窗下。车缓缓的开了，OBS也慢慢的走；车渐渐开快，他跑了起来，还一直扭头看我。我似乎又听到他说“我舍不得你走……”随着车驶出站台，雨打到了他的脸上，却模糊我的视线。他的身影渐渐模糊不清，直到消失在雨幕中……
   我只有任由眼泪往下掉，哭到麻木，就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雨一直下，天一直哭。

[ 本贴由琥珑于 2003-9-19  16:28 最后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