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那些寻找

一，我说不出话了。小猫。恩？明天，我毕业。

   火车的轰鸣声急促到缓慢再急促的远离。一群拥挤的人逐渐以游离的状态开始曼延在站台的每个角落，之后我被他们吞没。小猫？背后的声音让我瞬间失聪，对耳边的喧哗失去感应能力，犹如他们是静态的游离物。
   小猫。
   我转身，抬头，看到了那个喊我小猫的高大男人。
   他果然如他所说的，把自己弄的很颓废，只是戴着副眼镜，精深而不焉，矛盾的颓废者。
   一。
   我想，我在笑。那种愉快的解脱。他接过我的行李，带着我坐上回程的火车，离开这个城市，从南方，到北方。火车的冷气让我神经性的感到寒冷，一把我柃到他怀里，温暖的抵触让我明白原来我眼睛的沉重，我闭上眼。

   一，我绝望了你就把我带走吧。
   为什么绝望。
   因为忘了要去哪里。
   你可以选择现在来到我身边。
   可是我只需要生存。
   小猫，给我一年时间。

   她叫拉。公园树阴的过道上，他抱着他的孩子很慈爱的这样告诉我，作为一个与写作的锐利无关的父亲，站在我面前。她站在他身后，与我们有着一段距离的凝望。我看到她镇定自若仍掩盖不了的傲气。
   她该得意他爱她的孩子，所以她相信他的绝对忠诚，即使她本身了解他并不忠诚的本性。

   我用微笑的肢体语言覆盖我和他的对话。他要我抱抱她，我说我并不喜欢你的孩子。他略皱眉头。我说我怕你爱她之后无法爱我。他以他的理解去理解而释然。她为他的长久忽视而发出声音叫唤，她要他走。
   他抱着拉转身要走时告诉我今晚他会回来。

   我以告别的礼仪向他们挥手，她再给我一个傲视的眼神挽上他的手神气的离开，我笑。

   我和他赤身裸体相拥。他睡着并沉重的呼吸。仓促的敲门声奋力响起，我以为是房东，毫无防备，打开门时，一个巴掌达得我踉跄跌退，她接着拳打脚踢。

   这个女人疯了，也为了生存。

   我环抱自己蹲在地上接受她的的任意动作，没有发出声音，耳边却听到孩子的哭声。我侧头，看到那孩子就在我身边冒着晶莹的泪水为惊吓而发出声音。开门时并没来得及注意她的存在。

   那孩子的哭声让我想起，我曾经也是妈妈的孩子。

   感到头的忽然阵痛，之后的感觉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醒来时的痛，刺穿和撕裂的感觉才刚开始贯穿神经，我忍不住呻吟，他抓住我的手不断说对不起。我问他，你不是说过不会让我受伤吗。他悲伤的抱着我，这个男人在流泪。阿桑说的，温柔的慈悲，我已经失去感觉。

   女人婚姻的悲哀在于，无法失去男人。为生存而嫁，为嫁而无法生存。

   生存能力丧失的女人无法离开男人，她就是。她以为制造一个家庭就可以掌控他，只是他更为所欲为，因为他看穿她。我比她年轻，这才是她真正憎恨我的事实。

   对她而言，年轻意味着更多的生存机会。对我而言，是为了更充实的生存能力。

   我不需要婚姻，但需要男人。

   一年的纷扰，我如他所说的没有再受到伤害。我看着她给我的那些布满抓狂的文字却流露她恐惧的信件而成习惯。他也为那孩子开始显的力不从心。他很爱孩子，像当初他选择我时，我也还是个孩子。
   我忽然觉得他也可怜，我想我该离开他。

   我也忽然想起，我是有个我爱的人的。他为距离的遥远而变的懦弱，我爱他的懦弱，这是我的悲哀。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懦弱让他优柔寡断，他的优柔寡断让我充满希望的感受绝望。这样的结果是半死不活的无尽纠缠。

   得到的欲望被得不到的虚无凿开一个洞，欲望的强烈它的膨胀，这个洞逐渐大得空虚。它为需要被填满的感觉而填进其它物质，那些物质腐烂了，它终于无欲的死亡。得到与得不到变的无谓。

   我的无谓让他变的勇敢，我再揭开腐烂的实质丢给他，他又变的退缩。

   爱就是这样，欲罢不能到欲无所求时，它已经变质，已经失去了它的能力。

   而人性的本质是这样，都很贱。

   他叫疯子。我说，爱我为什么不把我带走。他说，因为对象是你。从此，我的爱流落在人间，无法回到他身边。我被放逐流离。

   灯灭之后，黑暗侵袭。一的房间，我躺在一的怀里，陌生的拥抱熟悉的感觉，我问他怎会如此。他说，你该是找了我很久。我笑，为疲惫而沉睡。

   翌日醒来。一说，小猫，我们结婚。我看着这个比我小两岁的高大男人，我微笑，我们并非感情男女。他也笑。这个带着强制性的男人让我不去反抗，似曾缺少所以服从。他因此而忙碌。

   敲门声，没有预兆，门开时又是是甩了一个巴掌，我不禁感叹这样的劫数。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但并不扭曲她的美丽。她的漫骂让我领悟她该是一的什么人。一随后的出现让她像只美丽的蝴蝶扑到他怀里，她悲伤而娇柔的语调说着我对她并不存在的无礼。

   一由讶异的困惑转而担心的看着我，我笑笑，原来他了解她。他轻微的推开她。

   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你还爱我的。这女人哭的梨花带脸。一点燃一支烟不说话。为什么还要和这女人结婚。她哭的更伤心欲绝。一沉稳的吐出烟雾，她的哭泣精华而到位，但哭本身又是件费力的事情，她为等不到她的预果而失去继续的耐心。

   她说，一，他离开我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那个男人离开她了，她需要一再回去。一按灭烟，他看着她，他说，你走吧。

   我看到一的眼神，他已经为她平静。

   她的眼泪再次滑落，他已经不再能让她为所欲为。我相信那眼泪是真的。她狼狈离开。

   小猫。我走过去拥抱他，他在流泪。他的确爱她。我已经丧失爱她的能力。我说我知道。她让他太空洞，也腐烂了。我需要不爱的人。我说我已经明白。我和他是彼此寻找的人，能给的和能要的都刚刚好。

   明天我们结婚。我说，好。

   我们都因为爱而无法爱。那种腐烂的空洞让我们一直在寻找，那种刚好无法给爱也不需要爱的人。那些为爱而掘力的人让我们不断流离，直到我们相遇。即使是爱再轮回时，我们却都物已人非。

   很多事和很多人，以为是自己的总会是自己的，怎知过去在后来已经死亡。

   有人问我，无爱怎么会幸福。我说，无爱的幸福就是爱。只是此爱非彼爱，皆少人能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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