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 懂了（三）

三、我也不想这样
“你这钱得跟他要回来。必须。”看不下去的闺蜜说道，“都瘦成皮包骨头了。再说，你现在也不是他女友，凭什么还要替他扛着。”
“嗯。”
“他不知道你情况的么。我看了真不爽。他的新日志你看过没？人家过年都有钱跟现任女友浪漫呢。你去跟他要回来，不行的话，直接找他女朋友要。”
   “不，我不做第二个Z。”何况冤有头，债有主。
   ……
   一直提到的Z。这个一直让小C心存介蒂，情绪失态的女子，长得很漂亮。是L的前任女友，在银行工作。一个20几岁的女孩子，就能够靠着自己赚来的钱买喜欢的车。这是小C蛮佩服的地方。毕竟个人经济独立不是任何女孩子轻易就可以做到的。
   那时候，父母的反对，L没有见到小C的父母，加上工作的不顺心，L郁郁寡欢。
   也在这个时候，Z找到了小C。她问“你就是小C？”
   ……
   很难想象，介于这样关系的两个女孩子，居然聊得很来。不得不说，Z真的是一个很好聊也颇好玩的女子。
   看她的日志，字里行间，更是不少才气。才貌兼备。这是小C对Z的第一眼认识。
   “‘时空胶囊’？”
   “你怎么知道答案。”L近期用“半生浮沉独飘蓬”作为空间的密码提问。
   “看过《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的人都应该会知道答案。‘半生浮沉独飘蓬’我喜欢这句中国人写的诗剧，在我们英国，可能就是一种忘我的状态。也可以说成‘吞下时空胶囊，在城市里忘我的行走，不记得时空。’也许吧，我的凯丽，她就要死了，或者说，我不能再见到她了。上帝，那是见鬼般的折磨。让我来吞下那‘时空胶囊’这是小说的原文，不知你看过没？”
   “没看过。”
   “生命不可承受之轻！他怎么了？唉，猪头肯定遇上了很大的麻烦。”
   “嗯，他最近心态不好。”
   “我想你应该不是很了解他。你应该去看看这本书，不是一般的心态不好。对他，我还是蛮了解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呵呵，超好笑的那段日子。不管你会不会笑我，是我追的他。”
      “呵呵，说来听听，很好奇。没什么好笑的，我该佩服你的勇气！换作我，喜欢的我也不会主动的。 ”
   “偶拿着弄坏的笔记本跟他说，天才，帮帮忙，我的电脑坏了！”
      “他拿过手，看了一下，放下了。对不起美女，想追我直说。理论上故意弄坏自己的电脑装做坏了的做法，大多不太可爱！”
   “我现在还在奇怪，怎么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弄坏的……”
   “哈哈。。。 ”
   “你不知道。狂追啊姐妹！我们学校多少人想找他修电脑啊，可惜让他跑了！恨得牙痒痒的！”
   “还有，我逮到他在路口看红绿灯发呆，我问他，有没有看见美女？”
   “看到了。”
   “哪里呢？”
   “你顺着我指的地方一直看一直看，看到没有尽头的时候就看到了。”
   “我正在郁闷，哪里呢？”
   “顺着手指的地方，有一块交通镜，镜子里面就是我们两……”
   “他见过你父母么？”
   “没正式见过。我妈比我还早认识他哩。觉得这小孩还蛮可怜。我爸在我学校见到过他，说是一穷孩子，不值得一提！”
      “总觉得世界对他很不公平，一直都这样觉得。看过了很多的人，都没有一个人经历过他那样的童年以及学生时代。我曾经想过的，我应该可以给他、补偿他失去的。最后才发觉，没有人能够补偿他失去的种种。”
   “嗯，特别不公平。付出那么多，却很少有回报。我很怕，他有一天会失去平衡。”小C常常觉得L很“传奇”。是的。传奇。她从没有看过那样一个人，由于家族纷争，从小寄养在爷爷奶奶那，受到姑姑们的欺负，虐打。7，8岁的时候吧，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带着一种隔膜生怯地与着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生活：父亲是个酒鬼，常常喝得不省人事，心情一不好，对母亲拳打脚踢。哥哥妹妹们对他排斥。开始适应新环境的学习教育。没多久，父亲死了。不懂事的小孩子们歧视他是个没爸的孩子，还是酒鬼的儿子。父亲的撒手人瞏，家庭的经济重担扛在他母亲身上。自此后，别的孩子们还在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皇帝小公主生活时，小小年纪的L在寒暑工里东奔西跑，打工挣学费。留宿过火车站，也受到工厂工人的打压。还不单单这样，年轻的身子里，一旦哮喘发作，吃药做手术。比起同年龄的孩子，他经历了很多很多。小C想到这些，总是忍不住心酸。
   “他啊，特别会说狠话。有时候恨到不行，听了想哭。可是那些话，照着做，不会令自己后悔，伤害。
   我在日记里说过，这个男人，几乎是我的真理！对，是男人，不是男性或者男孩！真正的男人！”
   “你蛮崇拜他的嘛！”
      “你不崇拜他？”
      “不会。至少目前不会。不过比起我所认识的所有异性，他确实成熟能干很多。”
      “你，比较冷血。”
      “我刚刚说过，没有人能够补偿他失去的种种。但是，他却在补偿着每一个对他好的人。”
      “什么呀。也或者是我们少呆在一起的原因吧。生活中的蛮多事情其实我没有看到。”
      “知道为什么我那么了解吗？他离开后，我在一天一天的生活里，慢慢知道的。你现在是不会知道的！就是因为他给了我太完美的开始，结果到现在我还没交到男朋友，。”
   “你们怎么分手的当初？恕我八卦。随口问问，你不说也没关系。”
   “我，对不起他！”
      “他不会计较这些的。”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他堂兄吗，他堂兄也要为这事负一部分责任。”
   “你说L堂兄？不会吧。我跟L会认识还是因为他堂兄的关系呢。”怪不得了呢。L的妈妈当初一听自己和L是他堂哥介绍而认识的，挺感冒的。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还拉L去问话。
      还记得当初L讲述他老妈原话“小C真是他介绍的？小C有这么好？比起所有来过我们家，我见过的你的女同学，都好？”小C在心里默默地哀叹，这要见L妈妈的印象分全没了。
   “不是吧！你是他堂兄介绍的？死了死了，我就踩他咯。那人太讨厌了！”
      ……
      慢慢地，接触下来。小C知道这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跟自己一样的死心眼。
      “小C，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他了，别记恨他。请及时告诉我，我要他。”
   “Z，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不是我，他也不会跟你复合。好好过你的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一开始，小C对于Z是没有任何设防的。她能感觉得到Z对L的爱，不少于她的。而且分手到现在还对L念念不忘。
      她想，我要帮帮这个女孩子，让她走出这段感情，重新开始新的幸福。
      ……
   “你们不会在一起的。”
   “我有能力买房子，我爸妈管不着。不管怎么样，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只要在他身边，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跟我才分手不久就跟你了。”
      ……
      后来的日子，小C开始混乱。她会时不时想起Z跟她提起过的很多的很多的关于L的事。
   有些是小C了解的，有些是小C不知道的。她还发现，Z和L是那么相似的两个人。特别是说话语气。
   小C开始纠结。呵呵。跟情敌做朋友？没想到自己不能帮到她还把自己拉入一个无底深渊，自己找气受。
   她后悔了。越是发现Z与L联系频繁，而且Z还在L附近的公寓租了一套房，一有空就开车过去住几天。
   她越来越不能抑止自己的小困扰。一恼火，她删除了所有Z的联系方式，不理她了。无端端的，干嘛让她影响了。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可是，那似乎是暴风雨前平静的征兆。
   小C开始患得患失了。Z的优秀让她自形惭秽。偶尔总会有些傻瓜念头浮现“如果。如果。我退出来。那么L是不是不用那么辛苦。”
   ……
   一天，在Q上聊天。L说：“晚上有人约我吃饭看电影。”
   “谁呀。这么好。嘻嘻。”
   “嗯。是Z。“
   “不要去好不好。”小C忽然有强烈的不安。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嗯。她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有事要跟我谈。讲得很严肃。电影呢。我是不会去看的。就吃饭个饭，看她有什么事。朋友的，能帮就帮。”
   “那。好吧。”小C答得迟疑。
      “你说。有几个男人会跟自己的女友报告行踪的？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啦小丫头。我中途发短给你，你给偶打电话，准备开溜。”
      那一个下午，小C坐立不安。平时吃过晚餐，L总会给小C电话的。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机一直很安静。
   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连个短信都没有。9点多的时候，小C拔了L的电话。“怎么样了？”“晚点给你电话。”L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小C压了电话。呼呼。应该是自己敏感了。强迫自己看肥皂剧。
   10点多的时候，L终于来电。
   “吃个饭吃这么久哇。”小C调侃道。
   电话里一片沉默。
   “怎么了。”
   “你不问我晚上她找我谈啥了吗？”
      “嗯。你想告诉我的自然就会告诉我咯。”这一回，小C不知怎么的，选择逃避。也许吧。这一刻，她并不想知道太多。
   “哦。早点去睡吧。”L压下了电话。
      小C看着电话发愣。L怎么了。这么奇怪。居然一字没透露。
      “嗯。说吧。有什么事呢，我想知道。”编辑短信，小C按了发送。
      悦耳的短信铃声。
   “我刚从医院出来。说什么吃饭看电影都是幌子。她爸妈出了车祸。爸爸当场死亡，妈妈现在正在医院深切治疗部。晚上陪她在医院里。她的亲戚们都从外地赶过来了。”
   当屏幕上的短信缓缓展开的时候。小C掩不住的惊慌。怎么会。怎么会这个样子。
   死亡的恐惧，那么遥远的事情，只是这么一下子，就传达到小C的心里。抱了抱自己，她觉得害怕。说不清的害怕。
   时间，过了两天。
   晚上，L有些气息不稳地说“她妈妈昏迷了三天。刚医生宣布抢救无效，也死了。”
   “什么？！”小C不禁张大了嘴，拿在手里的护肤品差点掉地上，她突然有些想哭。只是短短几天，Z失去了至亲！天啊！她要怎么生活！
   这不是真的！不像是真的！这似乎是小说桥段，电视剧剧情才会发生的吧。
   车祸。死亡。每天的媒体新闻报道不知道有多少宗这样的事件，可是，都没有给小C带来这么大的震撼！
   她有些缓不过气。这个跟她同龄的女子，失去了双亲？！
   接下来的日子，L陪着Z去上海埋骨灰盒。
   Z不敢回家。她害怕回家。回那个没有爸妈的家。L陪着Z在她租来的房子里呆着。照顾着她。
   而同时，这边的小C，常常会收到L发错的短，那是给Z的。语气中有无尽的关怀与亲昵。她知道Z请了长假，成天没日没夜地哭闹；知道Z把他肩膀上的衣服都弄湿了；知道他煮杏仁粥给Z吃；知道L陪她说话，唱歌哄她睡觉；知道Z半夜拖着疲劳的L查资料……她总缠着要他陪他，不管他忙不忙。。。。
   小C每次要不就把原信息转回去。要不就说，你发错了。然后L就会小心赔不是，说，按得太顺手了，就发你那了。
   真是这样吗？
   小C一边安抚自己，一边又会忍不住地想，这会L陪Z在做什么呢？
   然后，小C给L打电话。这边通话当中，话筒中传来L另一支手机断断续续的“吵闹”。“怎么不接电话呢？”小C估计他是按掉那支电话了。不过照这不断打进来的情况，应该是有人有什么急事找他吧。“等等。”L对着话筒这边的小C说道。然后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玩？去睡觉。明天看情况。”
“喂。还在不？”“Z打来的？”“嗯”小C又听见那边的电话响了。没声音。又响了。如此拼命地。形成一个循环。小C和L同时都拿着电话，谁也不开声。
   终于。“别再打了啊。你再这样，我可要把短号销了啊。。。”女人特有的小心眼浮了上来。L居然背着自己跟Z弄短号。啥意思。怎么说要弄短号也是她这个正牌女友吧。
   “你跟她聊聊吧，看看她有什么事，这么拼命打电话的。咱们晚点再聊。”小C故作镇静，压下心底一跃而过的不快，挂断。
   深呼吸。换气，吸气。等了好久，眼皮子开始打架了。手机依然安静的躺着。
   “我先睡了。不等你电话了。晚安。”小C总是这样，如果等不到，害怕会失望，她会让自己先拒绝。
      渐渐地。小C变得有些神经兮兮了。她会无端地闹脾气了，明显地打翻了醋坛。似乎，毫无缘故的，再多的爱，也不满足。
      渐渐地。两个人的感情忽然冷淡了下来。交流，似乎遗漏了什么。
      就这样，不冷不热地僵持着。生活，混乱地进行着。
      某一天，L发了信息，说“我们分手吧！”
      小C足足愣了好几分钟，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清楚不明白两个人这是怎么了？因为Z么？
   “为什么？我不要分手，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改。还不成吗？”
   “不了，就这样吧。我们分手。”
      小C崩溃了。很爱很爱L的小C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讯息。
      曾经L说一定要一起坚持到最后，谁也不放手。除非小C不喜欢了。那L就自动消失。
      曾经L说会为了小C好好地活着，倘若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最糟打算就做个自由馔稿人，写很多的故事。等到两个人都老得走不动了，L会一个字一个字在小C的耳边，念给她听。
   曾经………打算计划着很多个未来的明年，可明年远远还没到。感情就崩盘了。
   天旋地转！生活不仅仅是混乱了。
   小C每晚每晚地买醉。反正有那么多的饭局，反正有那么多的生日会，反正有那么多的人陪着自己不开心。
   真的，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隔着这么一千多公里。原来结束，只要一句话就行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小C记恨起Z！呵，想必那女子一早就步步为营了吧。
   好友们，同学们，忽然间也都一起组成了亲友团。跑去“围攻”L了。问得最多的是“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说分手就分手？”然后L说“我就要订婚了。那女孩子还是N城这里人。距离近多了。我跟她是没法继续了。”
   当好友们委婉地说“小C，放手吧。失去，会是另一种开始的拥有。”
   小C想起了L妈之前跟L说“孩子，你看你这条件，任何家庭要接受你都挺难的。小C的父母也一直反对你们，Z是个好女孩，你跟她就没有机会一起了么？”
   “N城这里人”？心，冷若冰霜。
   每一天，每一天，小C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生活。
   圣诞来临了，这个小C最喜欢的节日。依然打不起劲。也在这一天，小C得知另一个消息。
   一个关于分手的真相——L其实有苦衷，他哥的生意破产了，他给他哥的钱全打了水漂。连家里的唯一的老房子都卖了。
   如晴天霹雳般。小C难受得只会哭。这个傻孩子。为了不拖累自己，就把自己赶走么？还导演了那么多戏码。原来所有发错的信息就是早有预谋，就是想让自己难受自己误会然后知难而退么？
      可是。这是理由吗？就因为这样就可以说分手吗？难道相恋这么久，L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人么。她从来都一直愿意陪着他，就算吃苦也会觉得幸福。
      小C在心底无数次骂着这个傻瓜。她等着。等L过年回来了。她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新年的脚步声渐渐地临进了。正当小C帮着家里忙东忙西的时候。某一个晚上12点的时候，小C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L的来电。
      电话里的L醉醺醺的，有着哭腔。他问小C“你好吗？”这一刻，小C无比的心疼。这个傻瓜，笨蛋，你看，明明就不想跟自己分手，明明就想念着自己。
   可是居然为了她的幸福，可以把分手说得这么轻易。这么多个日子都忍着不联系。小C知道，L没有比她好过。可这个傻瓜，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他对小C这样就是一种幸福吗？不，是折磨，两个人的折磨。
   小C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L说“你别过来，跟我表哥一起应酬的。没事。去睡吧。我挂了。”
   小C想啊想啊，隔天晚上抛弃了所谓女孩子的矜持。以最赖皮的方式约了L在茶座见面。L说“我不会见你的。”她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会在这里等。等到你出现。12点前见不到你人我就把手机关了。不回家直接泡酒吧。你不希望我单身一个女孩子呆在那么复杂的场合吧？也不会想让我爸妈整整一夜找不到女儿而挂寻人启事吧？”
   当L带着他的死党X晃入小C的眼线时。好吧。小C的威胁奏效了。
   她知道L不会真的丢下她不管不顾的。她只要能见到人。哪怕看一眼都行。不管什么方式。
   “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可以约你喝茶么？来，X，这里坐。”小C先招呼他的死党。
   “你看。我这不是和X他们在聚会的赶过来的。真的很忙。你回家吧。”
   “喝茶。”
      “回家吧。”
      “我还不想回去。就不能陪我喝喝茶么”
      “回家吧。要11点了。”
      沉默。
      “你家离这近的哦。你回家去。我真的有事先走了。”说完，拉起X就走人。
      偌大的茶厅，决绝的背影。
      之后，X又折了回来。她说“小C，我先陪你回去吧。你们再找个时间好好沟通。”
      小C拼命地忍住泪水。一路哭着回家。
      半夜的时候，收到L的短“你还是那么幼稚。我们已经分手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如果适合，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两个人也是可以一起奋斗的……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已经和Z同居了。你这事不知道吧？”“不，我不相信。你为了赶我走，不拖累我，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口是不是？不管是不是会伤到我？”
   那个夜晚，小C泪流天明，心特别地痛。
   她觉得自己仅有的支撑也快要没了。她不知道要怎么挽回这个深爱的男子。他现在一点机会都没有给她。甚至不惜以Z为挡箭牌。
   年前的情绪一直延续着，小C的体重跌破了有史以来最低的记录。除了成天过量的酒精，小C什么胃口都没有。或者吧。酒不能消愁，可是，起码，喝醉了，能够睡着。不会记忆，不会心痛。
   上班了。新的一年。小C依然无精打彩。L现在除了回复小C偶尔发过去的问候。没有任何消息。小C说“我很想你。很想。我会一直等下去。”
   ……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阳光明媚的某一个日子里，L发来短“我想得很清楚。今天给你最确切的答案。再也不做憋屈的人了。不想这么矛盾地自伤伤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好好赚钱，以后养你。”
   小C笑了。大声地笑了。这么多痛苦的日子的等等。终于有了回应。
   电话响起来了。是L。两个各自压抑的年轻人仿佛久别重逢那样，滔滔不绝。感觉又回到了热恋。两个人情意浓厚。
   倘若。日子这么过下去，那该多好！
   有时候，小C很疑惑。分手过再次牵手。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她自己也说不上具体。隐隐中有些不安。不知是因为经历过失去所以变得有些敏感还是怎么的？
她觉得这一次两个人虽然是在一起的，但感觉有微妙的变化。似乎有种什么东西横在了彼此心里。她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这样的男人了。
   似乎，变了个样。似乎，爱，也没以前的真诚。
   而Z依然在他们的生活出现。
   那天小C在午睡。L无意中提起，笑着说“最近这个时间点，老有人打‘骚扰电话’过来。”“谁啊？”“嗯，你认识的。”“男的女的？”“就是……就是……”L支支吾吾“那个人喽。”“你说Z啊？”L笑笑着说“是啊，先跟你说下，免得以后你过来了，看我在电话里跟别人聊得很好误会了。”“那你是希望我允许你这样的行为呢还是？”L没想到小C突然这么反问，嘿嘿干笑着。“那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跟她联系呢?"L沉默了一下，“那我就不联系啦。”“好，那顺便把你们的短号解除了。”小C不喜欢这么暖昧的关系，分手还频繁地与前任保持联络。
   后来，听说Z订婚了。小C想，爱了L那么深那么久的Z，怎么可能这么快的时候就跟别人订婚了呢。还是L的徒弟。过年的时候她不是还扬言“ 亲爱的!忘记不快乐的,给我多点时间,我是最了解你的,对不对?”这么容易放弃不太像Z的个性。
   生活里，多了些小吵小闹。L的脾气变暴躁了也时常不耐烦了。也许吧。L的经济压力太重了。
   小C似乎明白一些事情又不明白。
   某一天夜里，L疯了一样。辟头盖脸地就对小C说“现在你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她。宝宝没了。没了。”
   “她是谁？你把话说清楚。我看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你最讨厌的人。”
      “你说Z？”
      “对。就是因为不信任。”“她发短信跟我求救，说我徒弟打她。我以为她骗我。没有去。”“结果今天就有人跟我说她住院了。”
      “怎么会这样？那她现在人怎么样？”
      “靠！这该死的男人！打女人！我信错他了吗？当初还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跟她一起两年，她连一根头发都不敢拔，他居然动手打她。”
      “你说，我跟你一起这么久，我打过你么？这个畜牲。居然打女人。”
      ……
      L辟哩啪啦说了很多很多。疯了一样。小C被吓到了。怎么会这样。
      好象只要扯上Z，一切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Z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什么事情让一个快要当父亲的人对自己的女人下手？
      不，她虽然讨厌Z，不让L和她联系，可她也不希望她发生这样的事。L怪她的对不？
如果她大方一点，不要老对着L发Z的脾气，是不是L不用太顾忌自己的感受？那么也许她的宝宝就没事了。
   可是，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小C说“你去医院看看Z吧。”
   L说“不，我不去了。我再也不会见她的了。”
   小C说“别这样。这不是你造成的。去看看她吧。这样我也安心一点。”
   没有回应。小C知道L心里不好受。
   “我希望你去看看她。至于去不去其实在于你，你要去我也没道理怪你，不去也随你。”小C换了说话方式。
      她知道自己对于Z的敏感，仿佛草木皆兵。L也知道，小C自从经历过分手后对Z特别感冒，一有点风吹草动，小C就特别不安。然后变得沉默。
   可是，这一次是L沉默了。他似乎没有从Z的事件中走出来。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是的，这个Z特别信任的L，这一次，失信于Z。比如：
   有时，L会无故地自说自话。说一些让小C害怕的话。全是绝望。
   有时，L会一连几天不给电话，不给短信。
   有时，L会忘记吃抗抑郁药，整夜整夜地通宵。
   ……
   是。同样是女人，小C很为Z深感不幸。可是，难道就可以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而不珍视眼前的幸福吗？那个人还是前任女友。可以为她做的能为她做的，都做到了。L到底还想怎样？
   也许吧。忍耐了太久。小C的情绪爆发了。小C不懂，小C不明白，只是她不再对L说了。她觉得自己说了，只会更讨L的嫌。
   L也不那么关心自己了。更多的时候，小C觉得L除非是需要自己了，才会展现以往的温柔。
   她开始由强烈的不安，转而，有些冷漠地收起自己的温柔。冷冷地。旁观着。
   ……
   在夜里，小C听王菲的歌，“……我也不想这么样起起伏伏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都怪我太渴望得到你的保护”
   小C跟着轻轻地附和。她不得不承认她对L的过份在乎，对Z的过份在意，把自己打败了。
   可是，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小C喃喃说道，伏下身，有晶莹的东西从脸庞滑落。
   ……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三个人，各自纠结在彼此的世界里，不得安宁。
   只是，走到最后，谁也不是谁的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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